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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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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針並不是單純的毒針,是經過瘟病淬鍊的毒針,毒可令人昏厥,而入血之後的瘟病是她掀起當年血案的關鍵。她刺中對方之後就後悔了,著急忙慌的將人救到岸邊,可是毒入血脈,再無回天之力。

木輕舟在那一刻恨得要死,她苦苦堅持了那麼多年,沒想到卻毀在一朝。她不甘心,甚至生出瘋狂的念頭,想就此將瘟病爆發出去,可她知道,結果除了害死更多人,根本達不到她想要的結果。

冷靜下來之後,木輕舟找到了禹王府的令牌,這讓她開始計劃接下來的一切。

將秦靖禹帶回,將類似瘟病的毒粉灑在河裡,一切都按照她計劃的進行著。可她沒想到,蘇文寫了休書,胡彪會出餿主意將他們趕去山神廟,如今局勢依然如此,再想後悔早就來不及了。

柳岸醫術雖然不濟,可那畢竟不是瘟病,最多五日,染病的人就會顯出風寒之症,到時候,瘟病之說,不攻而破。所有人的矛頭都會指向自己,還有胡彪,他未在山神廟內尋到屍體,定然已經知曉是自己騙了他,以他的品性,煽動所有村民搜山絕對有可能,到時候,他們二人絕無容身之處。

逃嗎?木輕舟忽地轉頭看向秦靖禹,沒想到對方正在打量著她。

被人抓包,秦靖禹很不自然的別開臉。木輕舟問,“明日,你當真能走?”

“你不信我?”

“不是,剛剛你提醒了我,胡彪不是一個容易善罷甘休的人,他忙完山下的事情肯定還會上山,若被尋到豈不麻煩。”

“你放心,明日我定可帶你下山!”

秦靖禹說的斬釘截鐵,讓木輕舟的心裡稍微放鬆下來。

誰知一夜過去,這個昨日還信誓旦旦能做到的男人,卻發起了高燒。

木輕舟檢查了他的傷口發現並未化膿,她又急急診了脈,這才明白,瘟病好轉之前,這寒毒是要發散出來的。

她又給秦靖禹施了幾針,想著等他退了燒再離開,就在這時,木輕舟忽然聽到了外面傳來腳步聲。

她幾乎本能的一針扎昏了對方,片刻怔愣之後悄悄爬到洞口,透過石縫往外看。

來的是幾個村民,揹著簍子,手裡拿著幾頁紙,上面畫著些草藥的名字,應該是柳岸讓他們來尋草藥的。

木輕舟暫時鬆了口氣。

“你們快來看這是什麼?”

有人高呼將所有人引了過去,木輕舟還以為他們尋到了什麼珍稀藥材,腦海中卻忽地炸開,她昨日洗了帕子,因為秦靖禹的逼問而將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這裡有人來過?”

“會不會是蘇家的那個小寡婦?聽說她被村長送到了山神廟,後來山神廟失火,人也沒了蹤影。胡爺還派人進山找過那?”

“這帕子上有皂角的味道,肯定是剛洗過不久,難道小寡婦沒有死,不行,這事得告訴胡爺。”

“對對對,走,先下山叫人。”

幾個人匆匆的走了,木輕舟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胡彪一旦帶人上來,她的結局便再難改變。不行,現在就得走,木輕舟立刻拿起木箱準備爬出去逃走,卻又不甘心的看向秦靖禹。

最後一咬牙,將昏迷高燒的秦靖禹背起,艱難的爬出石洞,朝著後山走去。

秦靖禹比木輕舟高出一個頭不止,與其說木輕舟是揹著他,不如說是拖著他,看著身後長長的拖拽痕跡,木輕舟急白了臉。按照村民的腳程,不到一個時辰就能下山,叫了人再上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木輕舟索性不管那些痕跡了,就那樣死死拖拽著秦靖禹往前走。

這座山屬於斷崖式的山體,一面緩坡,長滿綠植,一面斷崖陡坡,寸草不生,全是亂石。

緩坡不能走,唯一的生路就在斷崖處。木輕舟拽著秦靖禹來到一處稍微平坦的石面,看著下面亂石橫陳的崖面,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直接滾下去?生還的可能性不大,按照這個坡度計算,滾到崖底,估計皮肉都不存了。思索片刻,木輕舟放棄,託著秦靖禹沿著崖邊尋找機會,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木輕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可是身後長長的拖拽痕跡,會很快暴露她的位置。

山風吹著不遠處的竹林沙沙作響,木輕舟腦海中閃過一抹亮光,她將秦靖禹放在地上,拿了木箱裡的刀子衝向處林。

山竹林立,碗口粗的竹子中間,參雜著拇指粗細的幼竹,木輕舟用盡全力,快速的砍了十幾根幼竹,她不是不想要大竹子,是憑她的力氣,砍下一株怕都要半個時辰。

木輕舟脫下身上的外衣撕成條狀,將十幾根竹子細細綁好,又將自己和秦靖禹身上的刀子全都插進竹子中固定好,刀尖朝下增加摩擦力。

做完這一切,木輕舟滿身都是汗,她看了一眼幾乎是直角的斷崖,嚥了下口水。

“若我將你留下,你定會被胡彪所殺。我帶你走,是生是死,你我只能聽天由命了!”

她說罷,將秦靖禹拉到竹筏上,自己趴到他懷裡,用秦靖禹的腰帶將兩個人綁在一起,雙手用力推動竹筏下面的石頭,竹筏隨著重心傾斜,緩緩後移。

“這裡有痕跡,快,那個賤人,果然騙我!”

胡彪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嘈雜的腳步聲,木輕舟緩緩閉上眼睛,猛地用力往後壓,竹筏受力不穩,直直朝著斷崖而去,刀劍劃破碎石,對速度的減弱微乎其微。

木輕舟死死的抱著秦靖禹,彷彿抱著人生最後一個希望。

“咳咳,你,你這該死的女人!”

碎石砸落在身上,秦靖禹險些會砂石嗆死,他急急咳嗽了兩聲,這才意識到現在的情況。

木輕舟紅著眼眶,有些委屈,又有些歉意。

“抱歉,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一個。可能,我們活不了了。”

秦靖禹單手抱住木輕舟的腰,艱難的側身抓住了快要從竹子上脫落的匕首,掌心用力,猛地下壓,那匕首竟生生穿過碎石扎進了碎石之下的石頭中,刀尖發出滋滋的聲音,下滑的速度減小,可斷崖多年積攢的碎石砂礫有些厚,刀尖也只是扎進石頭不到一寸,下滑的趨勢依舊存在。

木輕舟眼中迸出希望之光,她雙手緊緊的抱住秦靖禹的腰,抬頭提醒,“左邊,還有一把刀。”

秦靖禹低頭看她,“你抓好!”

“嗯,我不想死!”

秦靖禹沒再說話,凝聚全身的力氣握緊兩把匕首,一下一下扎進石縫中,尋找可疑落腳的地方,可這斷崖之深,之陡,卻是始料未及。

木輕舟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秦靖禹的胸口,滲出點點血花,他的傷口崩裂了。木輕舟側頭往下看去,下面鬱鬱蔥蔥的景色,遙不可及。

“再這樣下去,你會死!”木輕舟開口,秦靖禹臉色灰白,連回話的精力都沒了,一雙手也被砂石摩擦的全是血水,沿著手腕浸溼了半截袖子。

木輕舟說不出讓他放棄自己的話,她拼盡全力,將路走絕,她想活著,她想做完她該做的事情,此刻死去,她萬難甘心。

“那邊!”秦靖禹忽地開口,一口鮮血也嘔了出來。

木輕舟回神,急急去看,離他們有十步遠的地方,有一塊突出的石頭,手臂寬,看那石頭的樣子,應該可以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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