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瑜發自內心地笑了，想到昔日明軒對自己的包容和愛護，她上前一步，在明軒來不及反應之前緊緊抱住了明軒的腰，衷心祝福著。

“嗯，朕已經命人在宮城小門處準備好了馬車，你、就坐著馬車離開吧，畢竟你不能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離開。”

明軒僵硬著身子，一直期待的擁抱來的這麼突然，讓他的雙手竟不知道該往哪放，他不知道此刻是開心還是難過，再一次失去的感覺，讓心痛到麻木，他沒有再說什麼，說再多也是徒然，畢竟是自己決定放棄的。

最後明軒只能嘆息一聲，眸子低垂，雙手回抱住墨瑾瑜，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撫，儘管心不甘不情願也不捨得，但明軒還是替墨瑾瑜做好了萬全的打算。

“鄴城知府是朕信任之人，朕會密旨讓鄴城知府好好關照寒府，如果你在寒府過得不好，或者受了什麼委屈，直接和他說，朕會替你做主，你記得，朕永遠都是你的軒哥哥，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我知道了，謝謝你，軒哥哥，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和愛護，我會永遠記得你和綾姐姐的。”墨瑾瑜笑得釋然，鬆開手，看了看在一旁擔憂看著明軒的李綾，說道：“珍惜眼前人啊，軒哥哥，千萬別再錯過了。”

明軒沉默地點了點頭，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不過在發生那麼多不好的事情以後，卿兒還願意叫自己一聲“軒哥哥”，明軒已經感到很滿足了。

或許放卿兒離開，這個決定並沒有錯，相比起形同陌路，能夠回到當初輕鬆的氛圍，自己應該滿足了？

可是，明軒看著墨瑾瑜離去的背影，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是多麼想把她留在身邊，可是她的心不在這裡，更不在自己的身上。

卿兒，你可知，若是沒有你這整個皇宮就猶如一潭死水，沒有半點生氣，只要有你在，每天都是新奇的一天，會帶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和體驗，那是我最滿足最期待的日子，可是你終究還是離開了。

就在明軒失魂落魄的時候，不知何時到來的李綾來到了明軒身旁，伸出兩隻手包住了明軒的右手，深情而柔和道:“皇上，還有妾在呢。”

“是啊，還有你。”

明軒看著李綾，感受到手中的溫暖，情不自禁地呢喃了一句，隨即看到李綾眼中始終不變的深情，明軒的心一動，原來自己身邊還是有真情在的，只是自己不曾去注意，只顧追逐著不屬於自己的那份情。

明軒閉了閉眼，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總管太監道:“小德子，鳴鐘！傳朕旨意，皇后身子孱弱，屢遭變故，今突發惡疾一病不起，已於今日寅時病逝於懿安殿。朕哀慟至極，追封皇后為文睿皇后，舉國哀悼。綴朝五日，服縞素，日祭三次，大臣命婦服布素，朝夕臨哭三日，軍民摘冠纓，命婦去裝飾，禁禮樂三年。”

“另，承皇后遺旨，茲有皇貴妃李氏聰慧敏捷，端莊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宮闈，性資敏慧，率禮不越，並育有皇長子燁，功在社稷。皇長子燁，人品貴重，深得朕心，著即冊封皇貴妃李氏為皇后，皇長子燁為皇太子，欽此！”

‘卿兒，希望你一直好好的，朕也不會對你的家人如何，等時局穩定下來，朕會讓他們去鄴城安頓下來，這樣你們也能夠一家團聚。朕向你保證，有朕在一日，你們絕對不會有事，這也是朕能為你做的了。不過今日宮中那些見過你的宮人，朕一個都不能放過。’明軒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絲毫不把那些宮人的性命放在眼裡。

“奴才遵旨。”一直遠遠跟在明軒三人身後的小德子聽到明軒的聲音，趕緊弓著身子聽完了話戰戰兢兢地離開了，他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不過看來今日那些見過皇后娘娘的宮人一個都不能活著了。

李綾聽著明軒吩咐小德子的聲音，就算坐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上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看著墨瑾瑜離開的背影，眼裡流露出了一起羨慕。

她知道明軒對待卿兒的心，或許摻雜了其他，但是對待卿兒的心是真的，看到一向意氣風發的明軒那無奈落寞的表情，她的心狠狠地一揪，痠疼不已。

她很清楚自己的夫君臉上的這個表情是因為誰而流露出來的，有時候她也會嫉妒，嫉妒卿兒能夠得到皇上全身心的愛護，恐怕卿兒這一走，也帶走了他的心，再無人能比得上卿兒在他心中的位置。

但她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強求，即便自己與卿兒是同時見到皇上的，是自己先愛上皇上的，但是慢了就是慢了，自己能做的就是默默的陪伴，讓皇上身心疲憊的時候有一個舒心的地方。

之所以對明軒恭敬有禮，不完全是因為明軒的身份變化，而是因為明軒的心變了，心境和手段不再是那個仁和寬厚的皇太孫所能媲美的，她只是還沒有習慣熟悉而陌生的帝王，不知道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

宮中禮教森嚴，嚴苛繁瑣，一舉一動都在旁人的眼中，容不得半點疏忽大意，身處高位，倍受皇上寵愛，李綾更不敢恃寵生嬌，在外人面前只能收起自己的溫柔，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是自己應當遵從的婦德。

自己真的很憧憬卿兒率直不拘的模樣，不用看他人的目光，只管做好自己，順心即可，只是自己做不到。

她也知道以卿兒的性子是遲早會離開皇宮的，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心中不知是喜是悲，眼神複雜難明，但是心裡還是衷心地在祝願。

‘卿兒，一路平安，願你一生平安喜樂，不受拘束，可以按照你希望的模樣無憂無慮地活著。’

聽著背後皇宮裡遠遠傳來的鐘聲，曾經的蘇靜璇，哦不，從今以後該改成墨瑾瑜了，她頃刻間紅了眼睛。

回首望去，看著城樓上那兩道若隱若現的身影，墨瑾瑜在心裡默唸‘謝謝你，軒哥哥，謝謝你，綾姐姐，謝謝你們，願你們一世順遂，現在我也要去追尋我的幸福了。’

墨瑾瑜臉上帶著明朗的笑意，自己終於能和清瑤一世相守了，再不用擔心有什麼阻礙了，想到這裡，更是催促著車伕加快速度。

京城外長亭中，寒清瑤與陸雲曇和聞雅歌正在話別。

聞雅歌擔心墨瑾瑜，自然不可能前往鄴城，而陸雲曇則擔心寒清瑤會因為墨瑾瑜的事鬱結在心，就想要跟著她一道回鄴城陪伴開解。

此時寒清瑤沒有聽兩人依依惜別的話，只是回首站望著京城，默然無語。

陸雲曇和聞雅歌知道她在想什麼，在等什麼人，只是此事牽扯到皇家，就算是聞雅歌也不敢保證什麼，她所能做的就是在寒清瑤想要多留一會兒的時候周旋一下。

“聞姑娘，時間已經不早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