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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過往，顧瑀的眉宇間不可避免地籠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若是旁人開口，他定是一字不答。

可偏偏好奇的人是蘇錦。

看著蘇錦被紗布纏了一小圈的手腕，他百感交集地抿抿唇，用極力淡然的口吻說：“當年老師準備讓我下場試，為此耗費了不少心力，可家中突然生變，我來不及跟老師多解釋，就直接回家了。”

陳先生費心費力地教導，只盼著顧瑀能博出一番天地。

可誰知轉眼間被寄予厚望的弟子莫名其妙地扔了筆，義無反顧地奔向了賭坊那種見不得光的地方。

老先生為此大怒不已，甚至還拎著柺杖去抽了顧瑀好幾頓。

可更年少幾歲的顧瑀性子比現在的還硬，臭石頭似的絲毫不見軟和的時候，任由老先生抽斷了好幾根柺杖都不肯出聲解釋。

老先生失望至極，也問不出個緣由，心灰之下就揚言要把顧瑀逐出師門，再也不認這個弟子。

顧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說：“這些年我都以為，我不會再有顏面去求老師的原諒了。”

若是沒找到機會弄清楚了顧妮兒和顧老太的欺瞞，那死去的那條人命就會一直都是顧瑀咽喉上的禁錮，是他窮其一生也掙脫不開的束縛。

他當年便是以為自己此生只能如此了，乾脆就任由自己往爛泥堆裡陷，也懶得做那可笑的掙扎。

可誰承想，柳暗之後竟有花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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