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虛浮，印堂發黑，身體被肆虐妖氣徹底侵蝕破壞。

若說之前，還有一線生機，那麼現在看來……樹妖附身的這個身體，是撐不了多久了。

惡鬼心下正思索，又聽樹妖輕嘆了一聲，“殺了你，倒是有點便宜你了，這樣，我把你的鬼氣都餵給它，然後一點一點的把你撕碎，每一片都染上你手下惡鬼最喜歡的黃泉氣息，讓他們把你一點一點的吃光好不好？”

少女的聲音柔和，說出來的話，卻狠辣的讓人有點毛骨悚然。她說著，目光陰冷，看著惡鬼的眼神，像是再看一團死物，“畢竟，阿白受過的痛，你也嘗一嘗，好嗎？”

“一半的靈魂。”

樹妖喃喃，“……就這樣，被啃掉了。”

死不足惜。

花眠已經不知道，痛的是自己的這具奪舍而來，已到極限的身體，還是自己只為那個人跳動的心。

但是，很痛，是深入骨髓的痛苦。

可是，明明很痛，卻哭不出來。

明明很難過，卻憋在胸口，傻傻的，連怎麼發洩都不知道。

因為，無論怎麼發洩，即使將眼前這個人碾成灰，也沒辦法輕易抹消掉，那個人被傷害的事實。

惡鬼卻一震，一半的靈魂？！她猛的掙扎起來，嗚嗚的想要說話。

花眠眼裡一片冷漠，“哦？你這是有話要說？”

惡鬼點頭。

女孩卻彎著唇，眉眼間一片冰冷，“你是不是想說，你有辦法，救我的阿白？”

惡鬼微微遲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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