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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費凌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秘書才掩著嘴在吳建煒耳邊說悄悄話。
“你說她是韓老爺子的親外孫女?”吳建煒想起最近渝城關於費凌的各種傳言,心中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他立刻轉身離開醫院,語氣不屑,“原來不過是個冒牌貨,還有臉在本少爺面前裝。”
這個小插曲費凌根本沒放在心上,她乘電梯回到vip病房時,病房門口空無一人,彷彿她之前撞上的不是柏沅的保鏢。
懶得多想,費凌準備繼續畫漫畫,卻發現雲姨已經幫她把放在客廳的新電腦和新畫板拆開,擺在了客廳桌子上。
看她表情不太對,孫雲忍不住為自己的自作主張道歉,“對不起小姐,我以為你買來要用的……”
“沒事雲姨,”費凌若無其事坐到電腦前,按下開機鍵,“你去忙吧。”
孫雲應下,小心開啟韓老爺子的房間門,悄悄守在他床邊。
客廳裡,費凌在新電腦上安裝著繪畫軟體,柏沅還周到地給她配了新的鍵盤和滑鼠,用起來相當順手。
猝不及防,他黑著臉離開的樣子就從腦子裡冒出來,費凌皺皺眉,把它趕出去。
新電腦效能非常好,費凌只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把safe的logo和人物形象設計出來,用郵件發給範莎莎。
logo設計非常簡單,“safe”四個英文字母被黑色圓圈包裹住,兩側有白色的小翅膀,簡潔明瞭。
軟體的人物形象是一個帶著炫酷眼鏡、手持鐳射劍的Q版太空戰士,又酷又萌,讓範紗紗直呼想要擁有。
她立刻把設計稿傳送給柏沅下屬,對方非常滿意,很快就傳到柏沅手裡進行稽核。
“這小人兒,跟柏爺還有點像。”周瑞恰好在柏沅旁邊,看看稿子又看看柏沅,確定他們兩個一樣,臉臭臭的。
柏沅陰沉的臉色有所緩和,用滑鼠把稿子放大,仔細看好一會兒,才狀似隨意地開口,“像嗎?”
敏銳察覺到他心情微妙變化,周瑞肯定地點點頭,語氣篤定,“像,特別像。”
看來費凌也不是全然不把他當回事。
柏沅心情得到緩解,臉上寒霜退卻,大手一揮直接讓下屬給範紗紗這邊打款。
扣除公司部分,費凌到手九十萬,這過稿和付錢的速度讓她對柏沅有了新的評價。
這麼好合作的甲方,他應該是第一個,不愧是優質客戶。
將設計稿進一步完善最佳化又精脩潤色後,費凌把成品交給範莎莎,她跟柏沅之間的工作徹底結束,開始專心趕漫畫的稿子。
第二天上午,韓老爺子恢復許多,已經能吃些清淡的飯菜,精神也好不少,李助理這才敢把集團的情況說給他聽。
“各公司總經理根本不聽大小姐安排,不但拒絕交述職報告,連財務報表也不交,還聯合起來反對她代你工作。”李助理說著,看了費凌一眼,眼神有些抱歉。
費凌正低頭看今天帶過來的檔案,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目光。
“不過好在也不全是壞事,”李助理開啟手機上的新聞軟體,把最近熱門的新聞給韓老爺子和費凌看,“網上完全沒有我們集團的負面新聞,甚至就連董事長住院的訊息也沒洩露出去,包括大小姐之前的緋聞也全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就像被誰強行壓下去一樣。”
聽到緋聞兩個字,韓老爺子若有所思的看向費凌,心中懷疑替他們壓下訊息的是柏沅。
費凌掃一眼螢幕,雙手合上資料夾,“不著急,外公恢復得很好,很快就能出院。”
她的意思自然是等韓老爺子養好身體,再親自處理集團的事情,不然費凌貿然插手集團管理,只會事倍功半。
“這……”李助理看看費凌,又看看韓老爺子,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李助理,”韓老爺子深思熟慮之後,鄭重開口:“把杜律師接過來。”
李助理忙不迭應下,離開病房,以最快速度去事務所接人。
在這個關鍵時候找律師,費凌有種不妙的預感,果然,韓老爺子接下來說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想。
“凌凌,外公支撐不了多久了。”
韓老爺子嘆了口氣,整個人佝僂許多,“等杜律師來,我就讓他把股份轉移書給你,以後集團就交給你了。”
費凌本能地想拒絕,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恰巧晏清打過來電話。
“你確定這裡面有東西嗎?”晏清站在機場快遞櫃前,晃著手裡輕得過分的快遞盒,疑惑地問:“不會是個空盒子吧?”
費凌站起身走到窗邊,微眯雙眼,“拆開看看。”
她不信那人敢騙她。
晏清用肩膀夾住手機,邊走邊拆開快遞盒,從裡面拿出一個裝著晶片的黑色小夾子,然後順手把紙盒丟進旁邊垃圾桶。
“有張晶片。”他小心收進口袋,打車往費凌所在的地方去,“你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來。”
等柏沅下屬順著快遞盒上的定位發射器找過來的時候,晶片和取晶片的人早已消失不見,柏沅根本無從追蹤FLY的位置,連他在國內國外都無法確定。
晶片順利回到費凌手裡,彼時韓老爺子正在房間裡跟杜律師簽署股份轉讓協議書。
晏清坐了三十多個小時的長途飛機,累得靠在沙發上休息。
“突然叫我回來,為了韓老爺子?”晏清打起精神,透過房門看著裡面。
費凌在電腦前,只“嗯”了聲,然後敲擊著鍵盤,把晶片裡裡外外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多餘東西后,才重新收起來。
等她回過頭,晏清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房間裡,股份轉讓書已經簽好,杜律師把檔案整理整齊,提醒著韓老爺子,“雖然董事長已經把股份轉給費淩小姐,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也享有絕對控股權,但是費淩小姐現在還未成年,她的相應權利只能由法定代理人行駛。”
說到這兒,杜律師看了客廳一眼,“我記得沒錯的話,費淩小姐的法定監護人應該是費鴻先生。”
這就意味著,就算韓老爺子把集團股份轉給費凌,費凌也不能立刻成為集團掌權人,反而可能落在費鴻手裡。
聽見聲音,費凌起身走進房間,屋內所有人立刻看向她。
杜律師抽出一份股份轉讓書,遞給費凌。
她抬手接過,坐到韓老爺子病床旁,隨手翻看著。
想到可能會被費鴻鑽空子,韓老爺子險些控制不住情緒。他深深望了費凌一眼,問杜律師:“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倒是有……”杜律師猶豫地看向費凌,覺得那個可能性完全為零,“如果費淩小姐是完全以自己的收入為生活來源,那她就可視為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可以自己行駛股東權利。”
他這話說完,韓老爺子剛剛才升起的希望瞬間破滅,失望地低下頭。
誰不知道費凌窮人家長大的,她上哪兒賺錢養活自己,她現在的花的錢都是韓老爺子給她的。
李助理在一旁愁容滿面,憂心忡忡,還直接把話說出來了,“大小姐那麼窮,而且最近才回到渝城,上哪兒去賺錢啊,更別說養活她自己了。”
費凌看完檔案抬起頭,發現杜律師和李助理都用一種憂慮遺憾的目光看著她。
“錢的話,我剛剛才賺了點兒。”
說完費凌拿出手機,開啟簡訊給他們看。
“個、十、百、千、萬……九十萬!”李助理驚撥出聲,瞪大雙眼再數了一遍,“真的是九十萬!”
聽見聲音,韓老爺子轉過頭來,仔細把費凌的簡訊看了好幾遍,卻根本高興不起來。
“凌凌,你上哪兒來這麼多錢?”他神情嚴肅,緊緊盯著費凌,像是審問一般的語氣。
費凌拿回手機,動動手指開啟另一個東西,擺在韓老爺子面前,“畫這個賺的。”
“畫什麼東西能賺九十萬?”韓老爺子疑惑地看向手機,李助理和杜律師也跟著探過頭去。
“safe,”李助理認出logo中間的英文字母,恍然想起前幾天FLY那場轟動全球的拍賣,“safe不就是那天宴會上我們沒搶到的那個軟體嗎?”
他一提醒,韓老爺子跟著想起來,當時他還打算拍下這個軟體進一步提升韓氏的實力,就不用把費凌拜託給金家了,結果卻不盡人意。
既然是給那個軟體畫的東西,九十萬也不是不能想象的價格,韓老爺子沒再多問。
“沒想到費淩小姐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種才能。”杜律師眼神難掩驚訝,真誠地誇獎著費凌,“我為你準備一份證明,加上股份轉讓書,你就可以順利成為韓氏集團的實際掌權人了。”
費凌收起手機,剛想跟杜律師道謝,病房卻闖進一個不速之客,正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費凌往後靠在椅子上,周身氣勢倏然變冷。
“別緊張,”金延麒吊兒郎當地走進韓老爺子的房間,目光隱晦地看向費凌手裡的檔案,“聽說外公病了,我特地來看看他。”
金延麒剛剛才到,沒聽到杜律師說的話,但是檔案封面上,“股份轉讓協議書”幾個大字他看得清清楚楚。<!--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