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聲慘叫,極其淒厲。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江雲姝經驗不足,一刀沒能捅到要害,導致被捅者身受劇痛,卻只受到了皮肉傷。
鮮血從腹部狂湧而出,李翠花痛得直抽氣:“我......你個雜種、你不得、好......好、死......
”
慕九看不下去了,他從背後捉住江雲姝的手,帶著她把刀從李翠花的體內抽出來。
隨後認真的教學,“看著,捅這兒,這兒是心臟,一刀下去血能濺三尺高,瞬間斃命。”
他用刀尖在李翠花心臟的位置比劃著。
李翠花口吐鮮血,雙手下意識的擋住自己心臟的位置,眼神驚恐的不斷往後蠕動,想要離這個惡魔遠一點。
然而下一刻,慕九就捉住江雲姝的手的,一刀砍向了她的脖子。
她只看到自己脖子上的血濺到了房頂上,隨後鼻尖呼進的空氣竟然從喉管漏出,她雙手本能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嘴巴里不斷髮出窒息的‘嗬嗬’聲。
半分鐘後,李翠花嚥氣。
臨到死時,都還保持著雙手掐脖的驚恐表情。
那眼珠子瞪得幾乎快脫出眼眶,彷彿死得極為不甘心。
慕九認真的補充道:“不過你力氣小,抹脖子最方便,記住了嗎。”
江雲姝:“哦。”
便宜女兒血濺當場,這對李長根同志造成了相當大的心理陰影。
括約肌一抽搐,隨著一股沖鼻的尿騷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長根同志的雙腿之間,迅速的瀰漫開一灘淡黃色水漬。
強盜們哈哈大笑:“居然嚇尿了?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剛才李翠花脖子被割裂的時候,江雲姝臉上不可避免的濺上了兩滴血。
她本是圓臉,帶著一點點嬰兒肥,瞳仁漆黑圓潤,看起來跟個精緻的瓷娃娃一般,漂亮又可愛。
可如今白皙的面板上沾了一抹灼豔的血紅,配上她那一臉的冷漠和血腥,只叫人見了她便覺得心中發涼。
這一次,江雲姝沒再仰仗慕九幫助,手起刀落,相當利落。
父女倆歪著脖子,死在了一堆。
江雲姝把刀一扔,問道:“現在可以了吧?”
沈知言雙手輕拍,鼓掌道:“江姑娘真是可造之材。”
一個女的,雖然沒練過武功,但能有她這份魄力,那不當土匪都可惜了。
在沈軍師的印象中,這天下的女人。
要麼就只會圍著相公孩子轉悠。
要麼就像蕭楚瑤一樣,圍著各個男人轉。
除外一無是處。
當然了,神玥是個例外。
神玥是那樣的不算女人。
那只是缺了一個零件的漢子。
江雲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既然你們的要求我已經達到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們自便。”
不管慕九他們什麼時候回蟠龍寨,這個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這麼多土匪在她身邊滴溜溜的轉,她總覺得自己是落到了狼群裡。
誰知道,剛走出一步,慕九一把拎著她的衣領,把人提了回來,“我允許你走了?”
江雲姝瞪大了眼睛,“是你們剛才說的,只要殺了這兩個人,就不強迫我當土匪。”
慕九老神在在,“哦,那話我沒說完,你可以不當土匪,但得給我這個土匪當夫人。”
“慕九,你耍我?!”
慕九道:“耍你是給你面子。”
江雲姝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她憤怒至極,一甩袖子,就準備離開。
慕九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條麻繩,隨手就甩給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兄弟,吩咐道:“給我捆起來。”
操著一口關中地區口音的土匪顫顫巍巍的拿著繩子跑到江雲姝面前,一邊麻利的把她捆上,一邊心驚膽戰的哆嗦道:“嫂子,嫩可憋怪俺,俺也四聽命令列事滴,嫩要怪,就怪九哥,四他讓俺捆嫩咧。”
江雲姝憤怒的掙扎著,“慕九,你混蛋!”
慕九過去,單手掐住她圓潤的下巴,冰冷道:“我只對你一個人混蛋。”
強盜們:“......”
嘔~這是什麼土味情話?
江雲姝被五花大綁丟進了房裡,慕九和土匪們在外修整,決定今晚出發回蟠龍寨。
前來營救慕九的兄弟們都是日夜兼程趕來的,飯都沒來得及吃,這會兒歇下來,就開始解決溫飽問題。
江雲姝聽著外面那些粗獷的笑罵聲,心裡恨不得把慕九的皮給剮下來。
這個混蛋,竟然騙她!
半晌,外面的聲音漸漸歇息了。
那些土匪好久沒見到九哥,由於太過興奮,不小心喝大了,今天晚上走不了了。
江雲姝靠在床角,心裡開始哀嚎起來。
慕九不會把她給忘了吧?
她的腳被捆麻了!
剛這樣一想完,門外就傳來不輕不重的兩聲敲門聲音。
聽這動靜。
必然不是慕九——那混蛋沒這麼有禮貌,他一般都是直接踹門進來。
門被推開,果然,是沈知言的臉出現在面前。
他的摺扇別在腰間,手裡端著一碗飯,像個前來給狗子投食主人。
“來,吃飯了。”
在江雲姝的眼中,沈知言和慕九就是狼被圍奸,蛇鼠一窩,同流合汙!
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綁著呢,怎麼吃。”
沈知言替慕九道歉:“真是抱歉,慕九一時高興喝多了,大概是把你給忘了,他不是故意的。”
說著,就替江雲姝解了繩結。
江雲姝活動了一下手腳,被阻流的血液湧向四肢百骸,她這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她看都沒看沈知言,端起飯碗,安靜的大口吃飯。
沈知言見她吃得雙頰鼓鼓,忍不住笑出了聲,“別急,沒人跟你搶。”
江雲姝沒好氣道:“把你綁起來一整天不給飯吃,你看你急不急。”
沈知言無奈道:“這都是慕九乾的,你對我撒氣,我很冤枉哎。”
江雲姝沒搭理他。
沈知言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有一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我想你能給我答案,我能問一下你嗎?”
江雲姝把臉轉到一邊去,“不能。”
“李翠花到底是不是李長根親生的?”沈知言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著,眼睛裡面閃爍著濃烈的好奇。
江雲姝扒飯的手一頓:“沈公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八婆。”
沈知言很驚訝:“我以為我這叫求知慾,所以李翠花到底是不是李長根親生的?”
“我怎麼知道?”
沈知言意味深長道:“所以李家水井裡的白礬,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了?”
“不知道......”
江雲姝話音剛落,沈知言就從袖口裡摸出一個紙包,慢條斯理的在她面前開啟,“這半包白礬,是在你的柴房被褥底下找到的。”
“你居然去搜我的房間?你變態?”江雲姝忍不住眼皮一跳。
沈知言道:“滴血驗親的水裡若加入白礬,任何人的血都不可以相融,你說到底是誰這麼損,在李家的井水裡面加了白礬?讓李長根到死都以為李翠花不是自己親生的?”
江雲姝:“愛誰誰,反正不是我。”
沈知言收好白礬,“好吧江姑娘,我知道不是你的,我不會告訴別人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