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的冷戰,慕九整個人已經處於爆發邊緣。
看著她離開家門的身影,慕九的眼神一沉,猛地把手中獵刀一丟,深深栽進了地面。
沈知言依舊在和自己對弈,聽見動靜,微微一笑。
過了小半個時辰,他才抬頭涼涼道:“這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慕九還盯著已經沒人的門口,沒說話。
沈知言搖著摺扇,笑道:“咱們的大土匪頭子,是栽在一個女人身上了嗎?”
慕九收回目光,一刀一刀的分解著一隻兔子的屍體,不屑道:“在外無趣,玩物而已。”
“你這個玩物,可不一般。”沈知言意味深長道。
慕九的暴脾氣要按捺不住了,“你那條舌頭也不會說點別人能聽懂的話,我看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沈知言從棋盤上把黑白子一顆一顆的撿起來,分別放進棋盒裡,慢悠悠的道:“連殺兩人,你說她一般不一般?”
“什麼意思?”
沈知言道:“想知道?去周永昌家看看不就明白了?”
然而慕九的第一反應卻是:“她去周永昌家了?
那狗東西覬覦她很久了,她一個人怎麼敢去周永昌家?”
沈知言掐指算了算時間,道:“現在去的話,還能看個現場,至於是殺人現場還是**現場,那得去親眼見了才知道。”
“操!”
慕九豁地站起來,朝著周永昌家飛奔而去。
而沈知言,收好棋子之後,則是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也出了門。
半個時辰之前——江雲姝按照約定,抵達周永昌家的時候,還不算太晚。
堂屋的門大大開著,可見那男人已經等候多時。
江雲姝滅了火把,緩步進屋,卻沒見著周永昌的人。
她試探著喊了一聲。
身後,堂屋門卻吱吱呀呀的關上了。
她一驚,猛地回頭,就見周永昌一臉邪笑,“雲姝,你可算來了,哥哥等得好苦。”
說完,他猛地把江雲姝撲倒在地,就開始脫她的衣服。
江雲姝沒反抗,只是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地上硌,咱們去床上吧。”
周永昌一聽,更是激動,一把抱著江雲姝就走向裡屋。
他個子瘦小,抱起江雲姝很吃力,江雲姝道:“我自己下來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作為男人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硬是咬著牙,把江雲姝抱進了裡屋。
將人放在床上的時候,周永昌粗重的喘息著。
江雲姝在床上咯咯笑著看向他,“我就這麼重?
”
周永昌撲倒在她身上,“雲姝妹子,你這分量還真有點沉,往後少吃點兒。”
江雲姝在心裡面翻了個白眼兒。
某些人總不肯直面自己的無能。
明明慕九抱她就很輕鬆好嗎?!
周永昌正要動手的時候,江雲姝卻阻住了他,隨後一翻身,將男人壓在了身下,眼帶嫵媚道:“哪能讓永昌哥哥受累?我來。”
周永昌一愣,隨後大笑,“妹子,挺放得開啊!
”
柔弱無骨的小手解開男人的衣衫,江雲姝軟聲道:“勞累永昌哥哥幫我保守秘密,我自然要好好伺候您。”
指尖和面板相觸,周永昌渾身都麻了,情不自禁的閉眼享受。
江雲姝等的,就是這一剎那——她手迅速從周永昌的脖子上劃過,剛才解下來的褲腰帶,瞬間就繞上了男人的脖子。
然而,就在準備發力的這一刻,周永昌猛地睜開眼,立即就發現了自己脖子上的繩索。
江雲姝一驚,馬上收緊腰帶。
然而周永昌用力一扯,便把腰帶從脖子上扯了下來!
男人馬上騎坐到江雲姝身上,把她死死壓制住,隨後反手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臉上。
他暴怒:“賤人!你以為我傻?小爺早就防著你這一手的,閉眼睛就是試探你,果不其然,你這個蠢貨就上鉤了!”
一個殺過人的毒婦,他怎麼可能完全不設防?!
江雲姝見敗露,眼神一沉,膝蓋一曲,朝著周永昌兩腿之間踢去。
周永昌不防這一招,被踢了個正著,立刻痛得捂住下身,在床上翻滾。
“賤人!我要殺了你!”
江雲姝半刻不敢懈怠,一躍而起,重新將腰帶在雙手一挽,繞到周永昌身後,將他脖子死死勒住,用雙腳蹬住男人的肩膀,死命往後拽。
周永昌被勒得眼前一花,太陽穴附近的青筋也暴了出來,大張的嘴巴里,發出‘嗬嗬嗬’的聲音。
雙手亂抓之間,他抓住了江雲姝的腳腕。
用力一扯,江雲姝被他一把扯開,滾落床下。
周永昌立馬爬起來跳下床,同時解下脖子上的腰帶,乾淨利落的套住了江雲姝的脖子。
“他孃的!竟然差點栽在你個小丫頭片子手裡,你給我去死吧!”瀕臨死亡的驚懼讓周永昌徹底爆發。
周永昌再瘦小,力氣也遠比女人大,他一勒之下,江雲姝的臉瞬間漲紅,連眼珠,都微微突了出來。
江雲姝不斷掙扎著。
下半身的劇痛還在持續,不斷的刺激著周永昌,激發了他的獸性,失去理智之下,他完全沒想給江雲姝留活路。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小爺上你是看得起你!居然對小爺動手......”
江雲姝滿臉充血,腦子已經因為缺氧而混沌了起來。
恍然間,看到周永昌猙獰的臉,在她眼前晃動著。
她撐著最後一口氣,抽出綁在小腿上的獵刀,猛地刺向周永昌的脖子——“噗嗤~!”
隨著一聲尖刀入肉的聲音,辱罵的詞彙,瞬間消失得幹幹幹幹淨淨。
江雲姝雙手持刀,雪白的刀刃從周永昌的前脖子,直接貫穿後頸,鮮血噴灑而下,全數淋在了江雲姝的臉上。
溫熱的液體。
帶著鐵鏽味的腥鹹。
江雲姝用盡全力,推開坐在自己身上的這具屍體。
站起來後,她抹了一把臉,冰冷道:“我知道你不傻。”
所以一開始,她沒有用匕首。
因為早已預判得到,第一擊,必定失敗。
所以王牌,必得留到最後,等到周永昌以為勝券在握,此時才能一擊即中。
慕九破門而入,看到的第一幕,差點驚掉他的眼珠——江雲姝跪坐在地上,滿身鮮血,幾乎已經看不出原本的臉面。
她面前,周永昌已經斷絕氣息,死得透透的。
而她此時正在埋頭肢解屍體!
她沒想到突然有人來,因此被破門的聲音嚇得渾身一抖,手中獵刀也‘哐當’脫手,落在地上。
兩人四目相對,慕九噴怒咆哮:“江雲姝!”
江雲姝其實現在的腦子裡是空的。
她從昨天晚上起,就開始一遍一遍的計劃著今天的一切。
但她畢竟是第二次,沒什麼經驗。
可能再殺兩個人她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緊張無措,但現在她只是一個初犯。
額......為什麼她動不動就要殺人?
扯遠了,迴歸正題。
其實她也想過乾脆從了周永昌算了,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甘心。
但一想到這個男人滿臉流膿水的樣子,她就覺得噁心。
憑什麼最後她還是逃不出這個混球的掌心?
直到沈知言那模稜兩可的話,才讓她真正的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