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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比江淮寧更會撒嬌了。
擱在平時,陸竽或許會跟他對著幹,偏不如他的意。現在他是病號,這麼虛弱地往床上一趟,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會試著摘一摘。
陸竽抿著的唇角掛上清淺笑意,手伸進他領口,取出體溫計,太困了,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上面的數字,繼而眉頭深深蹙起:「怎麼還有點低燒?」
「可能沒那麼快退燒。」江淮寧不想她擔心,拿過體溫計放床頭櫃上,準備關燈,「睡一覺就好了。」
陸竽如何能睡得著,從床上爬起來,衣料摩挲著被子,窸窸窣窣一陣響。
江淮寧問她做什麼,她說去洗澡,身上太髒了不能忍受。江淮寧沒轍,手肘抵在枕頭上支起腦袋,看她拿著睡衣進出浴室。
很快衝完澡,她手裡拿一塊涼水打溼的手帕,嘗試給他物理降溫:「平躺著,你這個姿勢還怎麼貼額頭上。」
江淮寧依她的言,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陸竽把手帕疊成方塊狀,啪一下拍在他額頭,而後掀開被子鑽進暖烘烘的被窩裡。平時他懷裡就像個恆溫暖爐,現下發著燒,跟火爐似的。
「你晚上吃的什麼?」陸竽關了燈,在黑暗裡問他。
「買了份排骨湯麵。」
「吃藥了嗎?」
「吃了。」江淮寧答著話,嗓音裡漏出一絲笑意,她是不是把他當成三歲小孩了,吃飯喝藥的事還需要強調。
但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她是因為在乎他,才會對他的事如此上心,鉅細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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