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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國銘的臉色能跟夜色比美。

晚上吃了海鮮，垃圾留在家中味道大，他拿下來丟掉，門一拉開，瞅見路燈下一對年輕人在擁吻。

陸國銘沒好意思多看，也沒過去打擾人家，準備原路退回去，腦海裡突然浮現陸竽下午出門時那身裝扮，卡其色短款羽絨服，格紋短裙，再看一眼背對著他的那個纖瘦的身影，跟陸竽的打扮一模一樣。

正對著他的男生仰起了頭，是他認識的江淮寧。

陸國銘怔了怔，又看了眼那個女生，哪裡是打扮一樣，那根本就是他的女兒陸竽。

陸竽扭頭看著他，嘴巴張開又閉上，啞巴了。

陸國銘步履僵硬地走下臺階，越過他們兩個，把兩隻手上的垃圾丟進不遠處的垃圾箱裡，揹著手走回來，再次經過他們身邊，拿出了當家長的威嚴：“回去。”

陸竽臉上的熱意霎時間降至零度，兩隻手無處可放，抱著身側的斜挎包，悶著頭跟在她爸身後。

陸國銘抬步踏上一級臺階，停了步子，回頭對江淮寧說：“還有你。”

江淮寧沒猶豫，跟了上去。

狹窄逼仄的電梯裡，三個人各佔據一角。兩個小的內心忐忑，江淮寧抗壓能力強大，心裡再怎麼打鼓，面上不露分毫。陸竽就沒他那麼好的心態了，尷尬、羞窘、慌張，種種情緒交織，全部展現在臉上。

江淮寧想起他們在學校裡傳緋聞被李東揚請家長的場景了，想安慰她兩句，礙於她爸在場，他的話只能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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