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的秉性,此時外面肯定是停著兩輛車。
從這他就得開始和呂枝分開了,估計過年那幾天才會見面。
可他的語氣卻是意外的體貼,一口大白牙讓呂枝只覺得有點晃眼。
明明面目兇狠。
“好的。”她小動作的點了下頭。
之後三人並排著走,呂枝身體更加貼近江薄舟。
剛到外面,一陣寒風撲面而來,江留走過去想幫呂枝把她的帽子扣上。
然她身邊的江薄舟早他一步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一把圈在了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小姑娘身上。
男人的獨有氣息的體溫包裹著呂枝頸部肌膚的一瞬間,她的頭皮麻了一下,抬頭,與江薄舟視線相對,目光飄忽,最終落在他優雅的眉窩處。
“冷嗎?車子就在那邊,過去吧”江薄舟笑了下,摟著她肩膀的手更緊了一些。
“啊,不要緊的。”呂枝下意識想掙脫,可他的手腕卻紋絲不動。她的一側肩膀貼近他的胸口,這種距離,哪怕是長輩和晚輩,也顯得過於親近了。
只是當他低沉而帶著磁性的聲音漫在耳邊時,呂枝總會有種錯覺,他這樣做……好像沒錯。
江留離他們不算遠,一語不發的看著一切,眼睛裡的狂躁因子騷動著,腳步卻釘在原地沒動。
拳頭收緊,江薄舟一個輕飄飄的眼神丟了過來。
他淡聲道:“車給你準備好了,自己回去。”
年長者的威壓在這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裡面釋放開來。
他的暴躁,驟然被人用手指一點一點擰開,碎成粉末,然後丟到風中沒了影子。
“不該打的主意,最好收回去,從接觸社會開始,你就應當知道這一點。”
呂枝捱得他很近,他說話時胸腔震動,就像音箱一般,把顫動帶到了她身上,隱約的不適感使得她腦袋遲鈍了一點。
江留抬頭看他,緊抿著嘴唇扯出了一個嘲諷的笑。
“小叔說的對,我會……好好向你學習的。”
硝煙味瀰漫開來,表層之下,壓抑的氣息流動著,最後是呂枝一個小噴嚏打破了這僵持的局面。
江薄舟擔憂地問了一句是不是感冒了,便攬著她的肩膀快步上了車。
江留也錯開走了,到車門口時回頭看了呂枝一眼,裡面壓抑著一些……任舊狂躁的東西。
不久前,他的一個決策使得公司的資金運作出了問題。
而這種使得全員焦頭爛額的局面,最後在江薄舟幾句話的功夫內解決了。
他比之他,還差得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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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與情緒
兩輛車子相擦著駛過的時候, 呂枝朝窗外望了一眼,江留開啟窗戶對著她,好像在笑。
其實他什麼也看不見,因為呂枝那邊的窗戶是關著的。
當時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那麼開著窗, 冷風灌進來一定冷得像刀子一樣。
確實像刀子一樣。
江留也這麼想。
相比於外面,車裡很舒適,開了空調, 不一會兒渾身暖和起來,呂枝便覺得有點熱,把圍巾取了下來, 工工整整的遞到江薄舟。
江薄舟看了一眼,姿勢沒動。
“你先拿著。”
呂枝壓下心裡升起來的一點小別扭,視線收回, 低頭看手裡的羊絨灰格子圍巾,很寬很長, 能在脖子上掛好幾圈,呂枝之前看他的時候,他只是隨意在把它自己的脖子上, 沒繞圈, 就那麼垂著。
有點民國貴公子的味道, 很陳舊的感覺。想著她把圍巾地疊成了方形,端正擺在自己膝蓋上。
江薄舟不動聲色地注意著她的動作。
他又年長了一些,呂枝也更加的成熟了, 當然這只是在年齡上,就長相和氣質,不管從哪個方面或者角度看上去,呂枝都顯得乖巧柔軟的一隻。
眼光流轉,從她細白的手指,到細窄的肩,在到纖細脖頸,最後掠過鼻尖,細描她烏黑的髮絲。
一路無話。
回公寓的路程中,車平緩行駛著。
中途,空曠無人的道路上突然衝出一隻寵物狗,司機連忙急踩剎車。
呂枝的身體跟著前傾,再抬頭時,再回頭時,原本馬路中間的寵物狗已經杳無蹤影,她半起身,按下車窗去觀看四周,發現並沒有出現流血事件,才蒼白著臉撥出一口氣,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外邊的空氣還是冷的,一會兒的功夫她的鼻頭就紅了。
下意識將起身時擱在邊上的圍巾拿了過來,重新放到自己膝蓋上,細白的手指在絨面上蹭了蹭,似乎這種動作就代表著一種暖和。
江薄舟一言不發看著她。
車窗開啟,車裡暗一瞬間,又亮了一瞬間,她精緻得有些過分的面孔,似乎有一瞬間被聚光燈打到了,嫣紅的唇和清亮的眼,就算露出些許焦慮,也讓人心頭跟著發軟。
他的手貼著邊褲的縫合處,在她完全端正下來時,江薄舟摩挲了一下頗具質感的面料,開口問:
“寒假有什麼打算?”
“啊……寒假嗎?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舞蹈班之類的,需要準備嗎?”
“唔,時間有點緊,等過完年再說吧。”
“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到家時,傭人已經做好了熱騰騰的牛奶以及暫時墊肚子的東西,現在還只有下午三點,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聞到鮮奶的香味,呂枝也覺得肚子有點餓了。
吃東西的時候,江薄舟還是一言不發的端視著她。
沙發離餐桌不遠,她一邊將一些鬆軟的糕點往自己嘴裡塞,一邊喝著牛奶,她的動作算有點急切了,可由於習慣的原因,動靜很小,沒人說話時,便只能聽到她非常輕的咀嚼音,這種微微沙的質感,讓這原來有些空曠而偌大的一樓客廳,變得親切起來,窗外是一片雪白,裡面開著暖氣,屋子是熱的,女孩子溫吞進食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回家的貓。
實際上,久別重逢在他們這裡變得平常化。
忽略兩人並不存在的血緣關係,也暫時忽略掉一些不太自然的曖昧因素,兩人的相處方式很像是家人。
除開必要的交談,以及一些問候語,他們之間過於安靜,但不突兀。
稍微填飽了肚子,呂枝有點蒼白的臉很快變得紅潤,她要上樓了,行李箱擺在門口的玄關處,呂枝想讓傭人幫忙提上去,江薄舟卻主動跟了過去。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