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天哀叫：“李將軍！長寧，長寧在此敬你一杯！”

“將軍，長寧無知……”說著說著，兩行眼淚汩汩而出，“李將軍，謝謝你！”

說著，又仰灌進一大口冷酒，隨即人大咳嗽起來。

她倒在地上，任由酒水灑溼衣裳，任由自己被拖入暈眩。

她要沉淪，要忘記，要解千愁……

“姐姐……”

江保寧悠悠睜開眼睛，看到那張皮肉緊實的臉，那雙星星般卻黯然失色的眼睛。

她呼呼問道：“星戎，你怎麼來了？”她費力支起半個身子，卻又一頭栽倒在地，“嘿嘿，星戎，我有點暈，起不來了……你快回去，傷還沒好，聽話，要靜養……”

星戎伸手扶她，卻被她一把拍開，“你別亂動！星戎……”說著說著，她居然嗚嗚哭叫起來，“你再受傷我會哭死的！你看，都是你，我眼淚都控制不住了！”

她這眼淚，哪是為星戎流的？

壓在心中的不甘、怨恨，積蓄的悲憤，早就決堤，卻一直被強制攔在眼眶中。見到熟悉、最信任的人後，再也控制不住，如一個孩子般，蜷縮在地上，任由洶湧的浪潮，淹沒自己。

星戎沒理會江保寧的話，一把將人從地上托起。

“不要！不要星戎！會扯到你傷口，你受傷，我真的會哭死！”

川禾的身體比江保寧的嬌小許多，羸弱許多，遂也輕上許多。

星戎捧著她，只如捧著一束春梅般毫不廢力，“姐姐，你越動，我傷口扯開得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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