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一點，不過這次的情況，我還未找到時機與他詳說。”

千殷又交代了許多，江保寧卻只覺得那些話語如嗡嗡作響的蚊蟲聲，一句也聽不清了。

她恍恍惚惚回到露雲苑，腦中滿是，這具身體中，隨時有一個人準備掐滅自己，而她甚至沒有理由去憤恨、責怪對方，因為自己才是那個入侵者。

可她又沒有勇氣，此刻，立刻結束自己生命，她要活著，自己滿身的汙名還未清洗掉；傾盡一生守護的十三州，如今被他人翻雲覆雨的手，玩弄在鼓掌，頭上懸著一把隨時會砍下來的大刀。

盈盈月光，透進她的屋子，玉盤明鏡的臉上，兩隻眼睛充盈著點點水珠。

在這清明月色之下，心中默唸：“川禾姑娘，對不起。等我洗清這一身汙名，等那些藏汙納垢的手都折斷，等你的生魂再足夠強大時，這具身體，我一定還與你。”

平日裡，若無事，江保寧一貫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肯罷休，但因天鏡司出事，加上她心中憂慮，天剛矇矇亮時，便起了身。

只不過，在院中，並未待上一會，言愈便出現在露雲苑中。

“川禾姐姐，程尊長交代，讓您晨起後，去一趟碧桐閣。”

江保寧點點，心中知曉，無非是事關天鏡司爆炸的事。

在同言愈一道前往碧桐閣的路上，她突然問： “言愈，你是加入天鏡司了嗎？”

言愈點點頭。

江保寧想著昨日的爆炸，開口道：“天鏡司是皇帝直屬機構，但武不武，文不文。百官之首，有中書令，程尊長之尊在中書令之上，卻不如中書令般可率百官。歷數朝代，文官主政，武官主軍，不斷朝代更迭多少次，那些基本職能部門，都一一存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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