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墨！”她終於喊出了那個名字，卻已是落了滿地的淚都不自知：

“不會的……不會的……”

那是滿眼的血，全是黔墨的血。自打司馬晴記事起，哪怕是奶奶和四叔所說的事蹟裡，黔墨從來都沒有流過這樣多的血。

司馬晴打心眼裡覺得害怕，她第一次發現血的鮮紅色居然是如此嚇人的。

“不……不……”她拒絕著，否認著，不敢面對的懦弱一點都不像她自己。即便是父母出事的時候，她都不曾像這般的難以接受。

因為黔墨是不一樣的呀！

他是犬神，是有上古血統的邪獸，怎麼可能會和司馬家的凡人血骨一樣脆弱？

“……嗚……”司馬晴捂住差點哭出聲的嘴，整個人就此僵在原地。她不敢再往前走了，若再往前，她就必須接受和認定那黑犬就是黔墨。

她不敢。

那黑犬此刻就在面前，之前還挺拔而立的它，現在毫無生氣的躺在血泊裡。黑亮的皮毛上看不見一點傷口，可它的身下，鮮紅的血還在一點點往外蔓延，將周圍迷濛不清的金色霧氣都一點點染成了紅。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混沌空間的迷霧漸漸淡了，彷彿漸漸被擦淨的櫥窗，現世中的景象正在逐漸清晰——

月還是那輪月，夜還是那片夜，陰山被荒廢的工地依然寂靜，只獨獨多了滿地的腥！

腥紅的地面怵目驚心，司馬晴站在上面，渾身都在發抖。夜風撩起枝葉在婆娑作響，一切源自於現實的真實感都在告知著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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