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甜上完最後一節課，老人們不捨地圍著她殷殷詢問，王慧珍一時沒有上前，但就一個間隙，蘇甜甜已經從活動室離開。

“甜甜！？”

王慧珍急忙尋找，但蘇甜甜已經坐車離開養老院，同時拒接王慧珍的電話。

蘇甜甜坐在出租車上，看到王慧珍焦急追出來的身影。

老太太說，趁還記得，要把這件事告訴她。王慧珍這輩子最有主意的一次，是堅決要收養她。那時候趙柯犯事，家裡亂成一團，一家人在外頭都抬不起頭來，恨不得旁人儘早把這事忘了，偏偏王慧珍還要把人接到家裡同吃同住。別說趙成衷反對，就是老太太都堅決不贊同，但向來逆來順受的王慧珍卻一定要。

王慧珍成天哭，家務也不幹，半夜不睡覺，總偷偷跑出去，誰也不知道幹什麼。但蘇甜甜知道，王慧珍是去看她了，一次學校出來，她看到了王慧珍來不及躲起來的身影。

但只是如此，還不足以讓老太太讓步。

是王慧珍又騰出了一個房間，自己去定了新床和新櫃子，在東西運來的那天，老太太當場要求退掉，誰知王慧珍卻跪了下去，那位置有一顆長長的釘子，血當場就流了出來，但王慧珍卻一動不動彷彿完全不知道疼，只哭著求老太太讓她收養蘇甜甜。

老太太看王慧珍這樣，擔心再不同意，腦子會出問題，不得不應下來。應下來後，王慧珍又恢復如初，像以往一樣逆來順受。這些年，老太太從沒問過王慧珍為什麼收養蘇甜甜，但卻清楚知道一點，自己兒媳婦人雖然沒用，但心是十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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