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y道:“乖乖,你這就不好了吧?先勾引我,又去撩別的男人?”
“哎……可是吧。”
談卿十分乖巧的思考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容盛,“其實我是先勾搭他的來著。”
Roy:“……”
容盛:“……”
雖然自己都認為自己非常小學生,但他頓時還是有了種高Roy一個頭的感覺。
這種感覺容盛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連帶著看Roy的眼神都有了幾分勝利者的憐憫。
於是容盛彎了彎嘴角,摸出錢夾,又招來了附近的一位侍應生。
他從錢夾裡隨意抽出一疊紅色毛爺爺,對侍應生道:“跟這位調酒師過去結個賬,剩下的拿去當小費。”
侍應生當然認得容盛這位財神,趕忙掛著笑鞠躬:“謝謝容總謝謝容總,您放心,我這就去辦。”
容盛輕佻的勾了下嘴角,對上Roy的視線。
Roy這時才認出來對面的人是盛京娛樂的老闆,一時間卻又咽不下這口氣,陰陽怪氣的瞟了談卿一眼,有轉過頭道:“喲呵,容總。我記得他不是才從賀先生床上爬下來,這就又上了您的床?”
容盛家裡幾代經商,說話自然沒有賀明鈺講究。
他輕蔑的攏了攏西裝的袖口:“爺今天心情好,勸你一句,不該問的別問。”
包廂裡的其他二代三代大概是遲遲沒見容盛回去,開啟門來喊他。
容盛便轉身往包間走了回去,臨走之前還不忘瞥了瞥談卿,笑道:“走吧,不是想上我的床嗎?給你個機會。”
談卿卻站在原地沒動,滿臉無辜的看著容盛在包間厚重的隔音門前停了下來。
容盛:“怎麼不走?”
談卿老老實實的說:“因為我有點頭暈。”
明明滅滅的彩虹燈在談卿面容上閃爍不停。
每晃一下,都能照亮那張泛著迷離的臉。
酒精導致的薄紅漾上纖長的眼尾,睫毛翕合間像是有種欲拒還迎的欲/望之色。
容盛覺得燥熱,伸手拽開了脖頸上絲質溫良的領帶,又將上衣的扣子解開兩顆,對談卿笑了一下,語帶挑逗的問道:“醉了?”
談卿偏著頭想了想,認為容盛這傢伙實在詆譭他,很不開心的反駁道:“沒有。”
容盛最終還是沒忍住,走了過去,手從後貼上談卿的腰:“既然沒醉,腰怎麼這麼軟?”
談卿抬起眼皮看了看容盛,認真的回答了問題:“我一直很軟的,還能劈叉的。”
白生生的耳尖在灼熱的呼吸下躲閃似的動了動。
容盛微微俯身,便在那耳尖上落了一吻,輕笑道:“給我看嗎?”
談卿被容盛從腰上整個攬進了懷裡,溫順的像是一隻毫無反抗能力的弱小羔羊。
然後小羔羊思考片刻,伸出手,展開細嫩的掌心對容盛道:“看一次,十萬?”
容盛:“……”
容盛沒說話。
談卿及時反思,妥善出價:“五萬?”
容盛:“……”
談卿:“一萬?”
容盛:“……”
談卿憤怒的推開了容盛,叉著腰道:“走開走開!一萬塊都不給我還要讓我劈叉!欺負我這種被雷劈了的老年人嗎?!”
容盛:“……”
好好的銀穢/色/情氣氛被破壞了個徹底。
容盛無力的嘆了口氣,拉過談卿重新站定,用自己都不知道多柔軟的聲音哄他:“你醉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好不好?”
談卿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容盛一陣,冷漠拒絕:“不用了,我還想再玩一會兒。”
這句話倒是真的。
畢竟自打他來到這裡,還是第一次出來浪。
而且小崽子有人看,不管浪到多晚都不怕。
美滋滋。
談卿毫不留戀的扭過頭,但也接納了剛剛容盛的意見,沒有繼續往舞臺上走,而是準備繼續朝吧檯那裡去。
剛剛那個酒很好喝,甜甜辣辣的。
如果能再騙一杯酒更好了。
容盛一眼就看出了談卿的目標方向,當下心裡就不快起來。
怎麼?他才剛剛打發完一個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的調酒師,這不消停的又準備去勾下一個了?
作為賀明鈺的發小,容盛覺得自己一定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要知道賀家向來低調不喜張揚,賀明鈺的性子更是冷淡,鮮少在眾人面前露面。
前陣子他和談卿爆出來的共同出入酒店的照片風聲未歇,要是此時話題之一的談卿再勾搭上另一個男人,這讓賀明鈺的面子往哪裡擱?
對,就是這樣。
容盛飛快的給自己找了個充分理由,然後拉住了談卿單薄的手腕,將人拽了回來:“我送你回家,給你一萬塊。”
談卿眨了眨眼睛:“OK,成交。”
容盛:“……”
幸好之前容盛才坐進酒吧沒多長時間,一杯酒都沒顧得上喝。
他讓司機先回家,然後將半摟半抱著談卿放進了副駕駛坐。
系安全帶的時候不小心拽歪了他身上那件泛舊的白襯衫,露出胸前一小片細嫩的面板。
連那裡的顏色都是微醺的。
容盛強迫自己移動視線,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上去,然後嘆了口氣。
他已經好久沒給人當過司機了。
跑車的座位只左右兩個,容盛將敞篷收了回來,待車子出了酒吧街,才轉過頭問談卿道:“往哪兒開……談卿?”
坐在副駕駛上的人睡著了。
小巧的臉朝向主駕駛座這邊,頭微微低下去,顯出好看的下頜弧度。
長而捲翹的睫毛整整齊齊的在眼簾下勾勒出一個小小的扇形,顯得安靜又聽話。
容盛的聲音停頓了幾秒,放低了許多:“談卿?”
談卿依舊沒有回答,抿了抿唇,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又恢復了剛才平穩的呼吸聲。
繁華的城市街頭早已經被夜色吞沒。
寂靜的月光灑落在蒼白色的斑馬線上,嗚咽的風聲卷著樹尖搖搖欲墜的最後幾片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