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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上課的時候一直在走神。
原來她打算等燁影醒了再跟外公說,可現在她有點等不及了。
這件事情就像是壓在她心頭的大石頭一樣,只要一安靜下來,她就會幻想著外公知道了真相後傷心的樣子。
當時她知道燁影欺騙自己,心裡真的是難受壞了。
外公那麼疼愛她,她不該騙外公的。
終於捱到了放學,初初飛快地跑了出去。
來接她的正是石霄。
“外公,我有事跟你說。”
初初邁著小步子走到石霄面前,小聲地道。
“什麼事啊?來,先上車。”
石霄抱著她坐到車上。
此時剛剛放學,路上有很多車馬跟接送孩子的家長,馬車走的很慢。
初初看了一眼外面,起身去將車簾給放了起來,這才重新回來。
“我們家初初是要說什麼秘密嗎?那外公給你佈下一個隔音結界。”
石霄抬起手,在馬車內佈下了結界。
“外公,我……”
初初一開口,小心臟就狂跳。
“怎麼了?別怕,外公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大膽說。”
石霄溫柔的鼓勵著初初。
“其實燁影不是……”
初初害怕到舌頭打結,沒有辦法說出完整的話。
“不是什麼?”石霄問道。
“不是鳳靈,它,它是龍……”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初初徹底沒了底氣。
她深深的低下頭,連看石霄的勇氣都沒有。
“龍族嗎?哈哈……丫頭,你在跟外公開玩笑嗎?”
石霄乾乾的笑了笑。
但當他看到初初那顫抖的小肩膀時瞬間笑不出來了,“你說的是真的?”
“是……是真的。”初初道。
石霄的臉一下子沉了起來。
怎麼回事?
歌兒留下的戒指裡怎麼會藏著龍族的殘魂?
難道是被歌兒關押在裡面的嗎?
“它可有讓你做什麼事?”
石霄急忙問道。
若是歌兒關押在裡面的,那它就一定會想辦法出來。
“它……我,我其實能修煉的,就是它教我的。”
終於把這個說了出來,初初的心中痛快極了。
“什麼?”
不是在說龍族嗎?怎麼又說到修煉的事情上去了?
等等!
初初能修煉!
“我能修煉的。”
初初抬起頭,但沒有張嘴,而是用傳音跟石霄說話。
“!!!”
能傳音那修為至少也是黃階了。
初初不是廢靈根的嗎?怎麼能在這個年紀修煉到黃階的?
是不是那個龍族用了什麼邪門的方法?
“外公,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吧,我絕對不躲。”
初初伸出手,小臉撇到一邊,雖然已經害怕到發抖了,但她還是努力挺著。
“外公怎麼會打你呢,你能修煉是好事啊,對了,燁影在哪裡,可以讓外公看看嗎?”
石霄摸著初初的小腦袋,笑呵呵地道。
“它好像睡著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初初仔細地看著石霄。
他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這笑容總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睡著?怎麼回事?”石霄收斂了眸光,似是在思考什麼。
“燁影去黑森林放傳送陣,回來就要睡覺,然後一直都沒有醒。”初初道。
“這樣啊。”
石霄坐直了身體突然不說話了,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外公,你沒生氣嗎?”
初初盯著石霄,眨巴了兩下眼睛。
為什麼外公的反應跟她預想中的不一樣,外公不是很討厭龍族的人嗎?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初初那麼誠實,外公喜歡還來不及呢。”
石霄摸了下初初的小腦袋,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更加的奇怪了。
“呼……那就好。”
初初也沒多想,只以為石霄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介意,只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回到家裡,石霄叫來石秋凡照顧初初,然後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外公幹什麼去了啊?”
初初牽著石秋凡的手,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吧?今天有作業沒有啊?”
石秋凡低下頭來看初初。
“有好多。”
一說起這個,初初整個頭都大了。
今天她上課都沒有好好聽講,王夫子佈置的那些作業她都不會的,“三舅舅,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下啊,我有幾個題不會。”
“當然可以啊。”
……
是夜
初初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燁影一直在睡覺,幻影鏡也被送去了大舅舅那裡,都沒有人陪她了。
她先是拿出陸瀾留下的玉佩,然後又拿出了她爹爹留下的扇子擺弄起來。
她先看了看扇子上的畫,又盯著扇子上的詩看。
“日下一山火雲間,什麼什麼四方把天什麼……”
“是遊蕩四方把天圈。”
一個略顯冰冷的女聲響起。
初初猛的扭頭看去,頭上的兩個小揪揪大幅度的晃動了兩下。
在看到影子時,她驚喜地叫道:“孃親!”
“睡不著嗎?我哄你吧。”
影子為她整理了一下床鋪,然後動作輕柔的把她塞進了被子裡。
“孃親,你願意理我了啊?”
初初坐了起來,看著影子,兩隻大眼睛布靈布靈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欺騙,所以我也不能騙你,我不是你孃親。”
說到這裡,影子周身突然燃燒起兇兇的赤色火焰,“我是鳳靈,由你體內的不死火而誕生出的意識,因為你體內還有龍氣存在,我一直被壓制,無法現身,只能藉助幻影鏡的力量出現。”
“鳳靈……不是孃親啊。”
初初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消失了。
“記得這個嗎?”
影子抬起手指點在初初的眉心。
初初的視線一下子定格,腦海中出現很多回憶。
在她剛剛出生不久,孃親就隕落了,母子連心,她感應到了這個,沒日沒夜的大哭,這時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在哄她。
她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但卻知道有個人一直在陪著她。
但等她長大了,那個人就消失了,隨著長大有關那個人的記憶也就慢慢模糊了。
所以鳳靈就是那個從小一直陪著她的人嗎?
“在你出生那一天我就對你說過,我會保護你,像你孃親一樣用生命保護你。”
影子,不,是鳳靈收回了手,聲音變得越發的溫柔起來。
“唔……我還以為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原來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初初撲進鳳靈的懷中。
這一次她撲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裡,這個懷抱很溫暖,很溫暖。
“早點睡,從明天起你可能要很辛苦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