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虛空的貼在他的背上。江亦楓觸控不到他，更不知如何令顧念感知到他的存在，便只能陪伴在他的身邊，一遍又一遍的用他根本聽不見的聲音告訴顧念：“我在這裡。”

顧念終是抬起頭來。

還是如從前那般的少年模樣，只不過哭泣之後的顧念更顯粉嫩較弱。

發紅的鼻頭，噙著淚水的鳳眸，濃密的睫毛之上掛了兩地透亮的淚光，欲落不落，令人心痛。

他的眼神一凜，那些被摔落的東西被一股勁風推開，為他讓出了一條毫無阻礙的道路。

顧念走到床邊，坐在床榻之上，觸控床上之人的臉頰，就這麼凝望著他，直至他眼底的陰霾徹底褪去，直到那群魔界小弟再次進來，替他整理好寢殿，也沒有移開他的眼。

江亦楓乖巧的坐在他的身邊，努力的把自己的腦袋伸到了顧念的眼前，與他深情對望。

場面著實有些滑稽，卻當真令人神傷。

也不知看了多久，顧念閉上了眼。他的嘴唇微動，神識出竅，一股靈力同時覆在了他和江亦楓的身上——

如夢訣。

沒有小亦的日日夜夜，顧念便是靠著這個功法堅持下來的，夢中，他和小亦一如往昔，自由開心的生活在無盡殿，他在一旁修煉，他的小亦在一旁畫下他的畫像，一張又一張，貼滿了整個藏書洞。

也正是這麼一個功法，在江亦楓的夢裡為所欲為，然後，硬生生的掰彎了一個直男。

但也是這樣的一個功法，進入了言無盡的幻境之中，喚醒了言無盡，將他帶離慕隱畫的幻境，重新封印九霄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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