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非不知他之良苦用心，亦並非不知他待她之良苦用心，世界上不見得還有第二個人能夠替她達到如此境界，而她又何德何能、又怎能辜負？

但她知道自己什麼都無法給予，心裡早已經被一名叫段以城偷拍到，心無寸鐵的她自然無法反應過來，於是裝作什麼都不懂、不瞭解、不需要反應、不需要反應，這就是對自己情感上最崇高的敬意。

眼睛猛地潮溼起來。

段以城愣住了，心情也陡然舒緩，回覆到當初平靜的模樣，緩緩放開了手：“不好意思，這就是我的過錯啊！”

簡一諾的眼睛發澀，現在的自己沒有了那個時候對他的責怪，正是人會犯的錯誤，正是人無完人，即使大人了，還是要在不斷的錯誤與愚蠢之中渡過自己的人生。

“回來前我沒有想過要去接受一個人。回來後我又沒有想過要接受一個人。我想這輩子就是這樣過去的。”

“我知道。”段以城悽然一笑：“我叫你難過！”

他突然伸出手，把她冰冷的身軀擁入懷中，牢牢地壓在胸前，抵過頭髮頂端：“語心啊！給我機會贖罪吧！給我們笑傲前程吧！請相信！再也不會背叛了！我再也不辜負你了！”

“……”

第二天一早就起床，勤懇的商車伕早已買來簡一諾最喜歡的馬蹄酥、鹹豌豆青，在飯桌前與林舒芳表功夫：“姑姑，這個鹹豌豆青可被水門巷口的老阿婆賣掉了。老阿婆好幾天不來，今天要去買鹹牛奶送給小曦，結果轉了好幾圈找不到賣鹹奶的人，一打聽周圍的人就知道賣鹹奶的也有好多天不來，幸好碰上了賣鹹奶的小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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