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掌櫃的!”夥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由遠及近,將王掌櫃從思緒中喚醒。
向著門口看去,見招呼他的夥計從店外進來,王掌櫃微微皺眉,等著他開口。
“掌櫃的,我知道原因了!”店鋪生意忽然不好,大家都想要找原因,畢竟店裡生意好,等到年節,能分到的東西就更多。
王掌櫃從自家鋪子離開,前往楊掌櫃的布莊時,有個夥計趁著店裡沒人,索性離開,守在楊掌櫃的織坊外。
本以為沒什麼收穫,卻沒想到,他瞧著楊掌櫃回了織坊,之後還帶著一個女人,去了染坊。
當瞧見那個女人的時候,他只覺得眼熟,倒是沒多想,直到楊掌櫃跟那個女人進了染坊,他才猛然想起那是誰。
之前她來過布莊,卻被人攆走了,說起來,這些日子回家或者來布莊上工,偶爾能瞧見楊掌櫃,以及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女人。
夥計不知道蘇錦妤的名字,只知道她來過他們布莊,聯想到楊掌櫃時常跟她在一起,他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
於是,他趕回布莊,同自家掌櫃說著自己的發現。
“就憑一個女人,怎麼可……”聽夥計說完,原本王掌櫃想說怎麼可能。
但他想到之前遇見楊掌櫃,他身邊確實跟著個穿著一般的女人。
可看楊掌櫃的態度,對那個女人似乎挺敬重的,難道說,真的是那個女人?
不由得,他想起之前夥計同他說的,那個女人曾經來過他們布莊,想找他合作。
只不過……
店裡的夥計見她穿著一般,便擅自做主,對她冷嘲熱諷的將人攆走了。
若真的是因為她,楊掌櫃那邊的生意越來越好……
王掌櫃不敢繼續想下去了,他仍然心存僥倖,打算再過幾天去楊掌櫃那兒看看,順便,打探一下。
“怎麼了?”進了染坊,楊掌櫃注意到,蘇錦妤的神情似乎有些怪異,便關切的詢問道。
“沒什麼。”笑著迴應,蘇錦妤跟楊掌櫃向前走著,神情恢復了正常。
就在剛才,她感覺到有人跟著,似乎從織坊外,便一直跟著。
她不知道跟著的是誰,但心中略有些不安。
在她看來,雖說自己跟閻煜有了書信往來,可那些想對他們不利的,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畢竟,她沒感覺到什麼危機感。
擁有了空間,並且顯現出了第二面牆,她的直覺比過去還敏銳。
或許……是閻煜派來保護自己的?
可若是如此,對方應當不會讓她察覺到,這很容易讓人緊張。
到底是誰跟著呢?
蘇錦妤不得而知,她壓根沒想到,王掌櫃鋪子裡的夥計,會盯著織坊,順便發現了她。
染坊這邊正忙活著,不少布匹晾在陰涼的院子裡,只等著布匹幹了之後,進行一些處理,就可以放在鋪子裡售賣。
“楊掌櫃,你怎麼來了?”這會兒,他應該在店鋪裡,布莊並非楊掌櫃自己的,只不過,主要負責經營的是他。
不管織坊還是染坊,都有其他東家的人在,織坊那邊不怎麼管事,大都也還是楊掌櫃操持。
染坊這邊,因為蘇錦妤露過幾手,所以這邊負責的,對她心悅誠服,願意聽從她的。
見她來了,倒是和顏悅色,可瞧見楊掌櫃,還是很疑惑的。
“鋪子裡的布匹賣光了,我閒著也是閒著,就陪著閻夫人過來看看。”
清楚對方的身份,楊掌櫃迴應道。
“哦,這樣啊……”問話的負責人點了點頭,等說完了,才忽然反應過來,瞪大眼睛,“你剛才說什麼?”
負責人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出問題了,不然的話,怎麼會聽見那麼讓人難以置信的話。
賣光了?
那麼多的布匹,都賣光了?
怎麼可能!
“我說,店裡的布匹都賣光了,你沒聽錯,是賣光了,剛才我去織坊催促了一下,現在來催你們了。”
對方的表情,讓楊掌櫃忍不住笑意更深,他帶來的這個訊息,確實太值得讓人興奮了。
“我的老天爺啊!竟然……竟然賣光了!”負責人觀察著楊掌櫃的反應,確認他沒有騙自己,說的是實話。
染坊內,其他人也都聽見了,不由得面面相覷,隨即神情又都化作興奮。
織坊那邊,因為蘇錦妤的緣故,進行了一些改制,染坊跟那邊不同,所以改制還未進行,但工錢跟其他方面,還是有些改進的,只是如此,就讓染坊的工匠們很滿意了。
這邊有負責人,而且很負責,所以蘇錦妤跟楊掌櫃的商議,只能是意見,最終如何,還得看這邊負責人的態度。
蘇錦妤瞭解這些,所以只簡單說過,沒有過多幹涉。
負責人採納了一點點,並跟蘇錦妤商量,若之後想改制,請她多幫忙。
這一點,蘇錦妤當然不會拒絕。
再者,她在這邊也會停留,也觀察過所有工匠的反應。
這邊的工匠知道織坊那邊的改變,卻並沒有任何不滿,他們自己也知道,兩邊需要做的事情不同。
所以,只是稍微的改變,就讓他們很滿意了。
“大傢伙聽到了吧,咱們鋪子裡的布竟然賣光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兒,大家多辛苦,月底都有獎勵!”
衝著眾人喊道,只聽見大傢伙都應聲,之後更有幹勁的開始忙活著。
如此景象,讓蘇錦妤跟楊掌櫃對視一眼,臉上笑意更深。
幾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眾人齊心協力,布匹出的多,染得也就多,加上一些特殊的法子,染色後的布料乾得很快,又經過處理後,送到了布莊。
早上,楊掌櫃到鋪子裡的時候,已經有拿著牌子來買布的人了。
也有沒牌子就來的,夥計們熱情的招待中,若遇到其他店鋪來打探的,楊掌櫃就親自出面。
今天開店,除了新布之外,還有之前囤積更改的布料。
按照蘇錦妤說的,放在門口‘促銷’,頓時吸引了一大批人過來。
負責的夥計會特意說明,這些布料跟店內布料的區別,還拿出比對,讓來購買的客人都知道。
至於如何選擇,那是客人們的事兒,所有人都知道,只憑著布料的顏色,就足以吸引大批人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