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城正想要與娘子說明情形,卻看到新娘子直縐眉頭,都不知如何是好。也有一說,曾子城看到新娘子後覺得相貌平平,加之十分勞累,一時也沒有了心情,這在某種程度上大大減少了夫妻間的和諧與共識。
新娘子感覺到情況不妙,也接連幾天都把自己悶在屋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公公婆婆也明白要給雙方時間慢慢溝通了解。
舊時的封建社會里,女人雖然沒有社會地位,但曾子城作為讀書之人、而且是恩師的乘龍快婿,自然也十分尊重師妹。也感覺到自己有暗疾的情形,也認為她心中會用委屈或不滿,夫人雖然不敢提出,但也能感覺到心中的不快。曾子城自知愧對夫人,因此每天也故意在書房呆到大半夜,快到子夜才輕手輕腳回房間休息。
歐陽氏出身書香門第,自然是知書達禮之人。同時也深知禮教深淺,雖說心情有所不適,但對於當時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封建禮教之約束,也決不敢有反抗之心,違背父母之命行為。當看到夫君也是明禮之人時,也有心想和其好好談談的想法。同時,她自己也尋思,或許這就是她的命吧!於是,她大著膽子對曾國藩說:其餘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你一定要好好讀書,給我掙個誥命來。
誥命是皇帝封賞取得大的功名而獲高官的男子時,對其夫人的封號,是舊時代女效能得到的最高榮譽稱號。能被皇帝封為“誥命夫人”的,大多都是達官貴人家的夫人。要想達到歐陽氏的這個要求,對當時的曾子城來說,還是挺困難的。歐陽夫人這樣的要求雖然說是高、難度也大,但對當時的曾子城來講,說明夫人也是極度看好他,且認定他日後必是天城之才,才敢提出常人不可能實現的要求的。於是,也就對自己更加有了信心。
此後,曾子城便將夫人的要求時時刻刻放在心上,用來鞭策自己不斷上進。真的是看人極準,被歐陽氏一言中的,在歐陽氏33歲的時候,曾國藩真的給了她一個誥命夫人的榮譽(那一年,曾國藩35歲)。也有人玩笑道,假如沒有歐陽氏新婚之時的“無禮”要求,很可能就沒有曾國藩後來的那麼成功呢,我們也就不一定會知道歷史上有曾國藩這個人了呢。雖然是無稽之談,但也凸顯了歐陽夫人的旺夫之智。我們姑且信之吧。
日期:2022-05-12 07:47:20
不一樣的曾國藩(65)
(文接上文)
第八章恩師妙計成佳偶 沒齒難忘第一塹(四)
學力笨拙被辱“趕牛皮股”更被人欺
再來說說師承汪覺庵的故事,迴應一下前文的話題。
也有的說是道光六年,曾家幾代以來出了第一個真正的童生!這事讓曾玉屏、曾麟書父子欣喜不已,接著又有了更大的目標與願望,開始不再滿足於此。在跟著歐陽先生讀了一段時間後,曾家與親家商議,大家一致認為有必要再要尋找高人教導,以謀求更高的功名。於是就想辦法找到衡陽唐氏家塾的汪覺庵老先生。這老先生最擅長教八股文,而且已經教授兩人成功考取舉人,使其名聲大噪。於是,在道光十年(1830年),大家一起尋人幫助聯絡好了唐氏家塾,讓十九歲的曾國藩又赴衡陽,拜在汪覺庵老師的門下學習,據多方資料證實,曾子城在這兒雖然所學有長,汪師的治學能力還真的深得子城認可,從其以後再次推薦幾個弟弟師從汪師得到確切的證明。但是,他也在這兒確實受到不少委屈與欺辱,使其銘記於心,並萌發做了令其成熟之後認為不恥之事,以至於令其形象受損而悔恨終生。
這是,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在入汪師門下之前,雖說是考上了童生,而且是連續考了七次還未果的情況下才好不容易取得的,但在偏僻的鄉下,自是贏得了榮光。可當進入衡州府這都市裡,就算不得有什麼可資驕傲的資本了。何況是牛人老師汪覺庵執教的唐氏家塾呢。尤其是在那科考為導向的年月裡,學生間相處更是以成績為王。如果學習成績平平,又多次遭受老師批評,其心情愈加鬱悶就可想而知了。特別是對於曾子城來說,一著急,自然更容易引起渾身癬疥的發作,使得本來性格內向的曾子城更加自卑,經常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來。這段時間雖說也學有所長,但總體來說,更多的卻是痛苦、屈辱的回憶。
原來,汪師雖然治學有方,但其做人卻有著嚴厲有加、責備求全之癖;對喜愛之人,多有讚譽之詞;對不喜歡之人,則多是責備訓斥;尤其是對於未完成他交待任務之人,更是常常汙言汙言穢語損人,若心理脆弱之人,甚有崩潰之感。
由於他的威名遠揚,所以許多聰明穎慧之人投其門下,學業精進之人多受汪師待見,亦多表揚讚譽。可曾子城卻非反應靈敏之人,對於汪師佈置的作文、背誦等課,往往不能按時完成;又言語遲鈍、延時拖拉,時常被老師訓斥。好一段時間非但得不到汪覺庵的賞識,反而有得到更多的嘲笑。一次,汪師又佈置學子們背誦《莊子》章節,恰巧子城又未及時完成,引起汪師極度不滿,又開口罵到:“你這蠢人,生成一副趕牛屁股相,將來如有出息,我給你背傘!”(注:“趕牛屁股相”的意思是,說某人不是放牛的,就是耕地的。)
這汪師的汙辱,被曾子城記入心底,一度產生報復之心而行報復之實。
日期:2022-05-13 10:13:21
不一樣的曾國藩(66)
(文接上文)
第八章恩師妙計成佳偶 沒齒難忘第一塹(五)
遇人不淑再受同門欺辱
還有一說曾子城又被同學侮辱欺負之事,只是求學地點不同而已。一說衡陽、一說長沙,由於笨拙,不僅老師不待見,連同學都欺負他。雖說地點有異,但受人欺辱一事基本相同。
說的是同舍裡有一個叫楊甫瑞的同窗,依仗家裡的權勢,平時十分驕橫,三番五次地對曾子城惡意刁難。
有一次,曾子城坐在窗前,就著窗外的光線大聲朗讀《左傳》,讀得正專心,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吼道:“曾子城,你把窗戶的光都擋住了,我怎麼看書呀,還不趕緊挪開!”
還有一次,曾子城的書桌放在窗前,楊甫瑞就說:“我讀書的光線都是從窗中射進來的,都讓你遮著了?趕快挪開!”曾子城也不爭論,就照他的話移開了。
晚上,又掌燈用功讀書,那人又說:“白天不念書,夜深還要聒噪人嗎?”曾子城於是便低聲默誦。
不久後,曾子城中了舉人,喜報傳來時,那人又妒忌之至,大怒說:“這屋子的風水本來就是我的,反叫你這笨蛋奪去了!”一旁的同窗聽後也多不服氣,就反問楊甫瑞:“書案的位置,不是你叫人家那麼安放的嗎?怎麼能又反過來怪人家呢?”楊甫瑞仍然是無賴地說:“反正如此,才奪去了我的風水。”
還是這位楊姓同學,不僅經常嘲笑家境貧困同學,而且時常仗勢欺人,有時可謂惡毒至極,專揭人短,令人憤恨。一次,課間發現曾子城正在課室外用右手從後繞過頭部上下抓撓背部,就大聲喊叫其他人過來看,說是子城正在跳大神呢,使得曾子城又羞又氣。為了不使事情鬧大就忍下怒氣默默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