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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擁有著複雜慾望的***體。
只要存在世間一日,便就會有無數的慾望產生。
哪怕是躲入深山修道期望羽化飛昇的道長們,口口聲聲無慾無求,可他們對於羽化飛昇的期望又何嘗不是一種慾望。
天下理學希望這座江山的學問永遠都屬於理學門閥掌握,就如同千餘年前的門閥世家希望能與天子共天下,又如數百年前關隴集團希望能與李唐共天下。
有了慾望,很多時候辦起事情來,就有了圓滑變通的藉口。
一切都是為了慾望。
所以今日在詹徽這個主持吏部多年的老倌兒提醒下,朱允熥清醒了過來。
如今掌握理學的那些人只是希望透過理學來掌握權力,如果換一個法子能讓他們與權力共舞,在沒有生死存亡的干係下,他們會自己為自己找一個最完美的藉口,來掩飾他們的虛偽。
就如今天自己所說的,不論心學理學,朝廷只取才,不論出身。
革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一就而成的大好事。
一座惠而不實的牌坊換來獅子山上那幾個老匹夫自縊而亡可能會引發的惡劣輿情,是一件很划算的交易。
用原本就準備重開的會試,來換取今日到了獅子山上的那些理學子弟的偃旗息鼓,同樣是一樁好買賣。
只是重開的會試,要考什麼,卻再也由不得那些人說了算。
草草的將今日的事情覆盤後,朱允熥也已經是從西安門進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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