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兩腿微開,低聲說道;“母姬不用擔心,皇兒沒事,你先回宮吧皇兒有話於舅舅說。”
姚夢蓮知道,她的這個兒子已經不似從前。有些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能插的上手,既然他不想自己多事,也只好先行離去。她雙眼含著淚水離開,姚祁赫也沒有阻止。
她走後,蕭子落突然開口;“姚將軍。”
姚祁赫驚疑的抬起頭,這一聲姚將軍已經明確的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與尊卑身份。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外甥是如何想的,但是他卻只能遵守臣子的本分起身下跪回道;“臣在。”
“姚將軍請起。”
“謝殿下”
“今日之事本殿下不想多言,只是希望姚將軍明日能即刻離都趕赴邊關。本殿下聽說最近邊關有些不太平常有蠻夷滋擾,我天閔國民已無法安居樂業。”
姚祁赫又一次的驚疑不定,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在叫自己逃?那怎麼可以,夢蓮還在宮中,外一真的出了什麼事連一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蕭子落見他面有難色開口又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能保全任何人,但是我會盡力。”
“如果臣不離開呢?”姚祁赫終於開口,如果是真的要發生什麼事,自己就更不能一個人離開。自己怎麼能丟下妹妹於外甥獨自苟活。
“你必須離開,雖然姚家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子。可是他已經多年沒有音信了不是嗎?”
姚祁赫此刻的心情很沉重。這麼多年來那唯一的兒子始終不歸,也不曾來過一封家書。如果他還活著,一定還在恨自己吧,恨自己讓他的母親含恨而終。只是此刻自己怎麼能再丟下夢蓮獨自離去。
“希望姚將軍能以大局為重,而且此刻本殿下最需要的也是將軍能夠儲存實力。”蕭子落再次開口,希望他能聽自己的一句勸。現在自己於那個皇帝是越來越水火不相容了,真不知道哪一天會出事,若是真的有什麼變故也好少個絆腳石,將來自己走的也輕鬆些。“還有,走之前把那個文史駱華明帶上,他是個不錯的軍師。”
“臣明白。”姚祁赫不知道蕭子落為什麼要讓自己帶上駱華明,但是他知道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事情在發生。
“回去準備吧,明日早朝就去請旨,三日之內必須離開。記住,如果不是我送信叫你回來,那麼邊境就一直有蠻夷滋擾無法回都。如果皇上中途下旨撤換將領召喚你回來,那你就在途中轉去它國吧。”
蕭子落說完,姚祁赫起身下拜然後離開了西鳳殿。蕭子落早已發現若紅等在門口,便開口喚道;“進來吧。”
若紅走進來攙扶著他進了裡殿,幫他在床上躺好才說道:“殿下,御醫來了。”
“恩,叫他進來吧。”
“是”若紅又退了出去。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有人進來,蕭子落心想這丫頭在搞什麼鬼?不知道自己現在疼痛難忍嗎?正想著只聽有腳步聲傳來,似乎只有一人。他抬眼望去,只見來人白衣飄然身材單薄。長髮如墨散落在白衣上,一條白帶把前面的頭髮束在腦後,眉如墨畫,眼如星辰,鼻如勾闌,唇如粉桃。那種超越男女的美麗不似真人。來人走近目光柔和的望著自己,聲如清泉;“二殿下?”
蕭子落被一聲輕喚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說道;“怎麼會是你?”
“殿下不想見到逸飛嗎?”自從那次夜宴之後,陳逸飛早已把蕭子落當做了朋友。所以說話甚是自然,也不覺得蕭子落看自己的眼神有什麼不好。
蕭子落現在有點為難起來,不是別的原因。而是自己受傷的部位怎麼能讓他來看?這是誰的主意?難道又是那個陰險的皇帝?無數個問號出現在腦頂。“不是不想見到你,而是不太方便。太醫院就你一個人了嗎?叫個年紀大點的來。”
陳逸飛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往他的下身看了一下,他不明白蕭子落在猶豫什麼,不過是屁股捱了板子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太醫院經常會處理這樣的傷勢,這對於他們御醫來說是很正常的事。他微笑著說道;“殿下不必如此吧?”
蕭子落當然知道他是誤會了,只是這話叫自己怎麼開口呀,難道告訴他自己是被皇上踢了命根子?說了也沒人信啊。
陳逸飛放下藥箱,又走到蕭子落的面前微笑的說道;“殿下,要逸飛代勞嗎?”
蕭子落急忙拉過被子擋住自己的下身,大聲說道;“不必了,你給我開些創傷之類的藥膏就好,我自己能抹。”
陳逸飛沒有想到蕭子落會如此緊張,臉上笑意更濃。看得蕭子落又是一陣眼花繚亂,他的笑容好像好像,簡直和子風一模一樣的柔和漂亮。
“殿下還是趴下吧,讓逸飛給你看看。若是感染化膿就不好處理了,那樣會留下疤痕的。”
陳逸飛的話語溫柔祥和,聽在耳中蕭子落彷彿中了魔音一般。那一刻他差一點就真的趴下去,隨後馬上反應過來說道;“不是的,我受傷的不是後面是前面。你給我開點藥膏就好。大概是流血了還腫的很厲害。”說完又小心檢視對方的神情,只見那美麗的人兒滿面紅霞,似乎還有些不知所措。他急忙又補充道;“那個,是我不小心闖到了柱子上弄傷的。”他不會以為自己是因為房事才弄傷的吧?
對面的美麗人兒又是一驚,陳逸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人好好的怎麼就闖到柱子上了呢?不是說被那個人打了板子嗎?再說皇宮哪有什麼柱子給他闖到那個部位?隨後又不敢多想,畢竟太尷尬了。在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瓶子遞了過去說道;“這個殿下先用著,等逸飛回去再給你配製一些更好的明日送來。”
在他彎腰放藥的那一刻,蕭子落突然發現,那白衣領口下竟有一道深深的鞭傷。他出手極快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讓他後退不能,冷聲說道;“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誰弄的?”
一時突然,陳逸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看到他眸中的憤怒於憐惜之意急忙用另一隻手拉了一下衣領,低下頭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懦弱;“沒事,自己不小心劃傷的。”
“胡說,那根本就不是劃傷是鞭傷,你欺我無知?”蕭子落的憤怒於霸氣讓陳逸飛的心莫名一悲,他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掙脫卻發現對方的力氣好大,越是想掙脫那隻手抓的就越緊。
時間彷彿靜止,一個不願多說只想逃避追問,一個不肯罷休只想得到答案,兩人就這樣僵持在那裡。
許久之後,陳逸飛終於開口;“殿下,逸飛的手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