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個享福的命，還是你來吧。”我無語的站在他的身後，看著胡師傅剃頭，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是站著還是坐下，一時間居然有點尷尬。

“我到門口去等吧，你們聊。”小王說著轉身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是找個藉口出去給高曉東彙報去了。

胡師傅始終沒回頭，慢條斯理的又拿起一把剪刀，修剪著秦玉頭上的發茬，我看了一會，索性在旁邊坐了下來，開口說道：“胡師傅，我想問你個問題，李偉城這個人，你知道麼？”

胡師傅的手明顯停頓了下，然後卻又繼續剪頭髮，緩緩地點頭說：“知道，那是我爺爺過去的一個好朋友，也是同事，在一起共事了好多年。”

沒想到他直接就回答了這個問題，這倒有些讓我感到意外，想了下又問：“但是我聽說，他在文丨革丨的時候幹了不少缺德事，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有很多人恨他？”

胡師傅忽然笑了起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活著的時候害人，所以死的也很快，對一個死人，還有什麼可恨的呢？”

他嘴裡說著，手裡就完成了修剪工作，又把那剪刀放下，然後慢吞吞地對秦玉吩咐道：“低頭。”

秦玉聽話地低下頭，胡師傅手伸進旁邊的抽屜裡，摸出了什麼東西，然後用一隻手放在秦玉的頭上，忽然沒來由的嘆口氣說：“所以，如果你對一個人有恨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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