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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男離開後，白薇紅腫的眼眶流下了幾滴眼淚。

「圓圓，孃親有老的那一天，你也有老的那一天，還是，以後孃親老了你嫌棄孃親，像對待老先生一樣對待孃親？」

圓圓：「不會！圓圓不會嫌棄孃親，不管孃親變成什麼，圓圓都不會嫌棄。」

「你不嫌棄就好。」

「但是，老先生就不行。」圓圓說：「爹爹說過，讓圓圓保護孃親，可那個糟老頭老是偷看孃親。賣酒的大娘說糟老頭子壞得很，所以，圓圓不許孃親喜歡糟老頭，不許……」

「圓圓！」

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被女兒勾起：「什麼喜歡糟老頭，什麼喜歡孃親？是老先生說了還是孃親說了？」

「我……我看出來的。」

「看，看。」白薇一口氣抵在心口，心裡默唸親生的不生氣，親生的不生氣……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等晚上的時候，特意叫女兒到院子裡。

「孃親，我在寫字呢。」

「看。」白薇笑著指了指水盆：「裡面有什麼？」

圓圓看了一眼，無奈道：「孃親，裡面有水。」

「還有呢？」

「哦，月亮的倒影。」

「你竟然知道是倒影，可知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

圓圓聞言，低頭不語。

白薇摸了摸她腦袋：「圓圓，每個人都有老的時候，包括爹孃，還有你自己。」

「我知道了，可是，可是圓圓不討厭老人，圓圓討厭喜歡孃親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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