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拉著楊冰走，我和白楚留下來，白楚還是背對著楚夢煙的屍體。

我就站在正面，看著楚夢煙。

她半張臉被土覆蓋著，只能看見右邊，但僅此一半，我能看出來，她走的時候，臉上掛的是微笑，解脫的微笑吧。我不知道二孃看了這樣的表情當時是什麼感受，我自己看見的感受是尊敬，一種很嚴肅的尊敬。

確實楚夢煙罪孽深重，當年龍門死去的人有一半被她帶隊殺掉，但此時此刻她真的已經還了龍門。反看另一個罪孽深重的二孃，她非但連一絲懺悔都沒有，還變本加厲，和楚夢煙相比，她真的就是一坨狗屎。

看著看著，我忽然想起汪晨明，當即道：“白楚，你姨丈是怎麼個情況，你問過你三姨沒有？”

白楚道：“戰敗逃走，他不是一個人，還有六個人跟著他，都是他手裡最厲害的保鏢。三姨說他可能回了西北老家，按他性格，應該會回來，只要他覺得東雄的形勢對他有利。三姨的交代是，小心他，不回來，不要去找，如果回來，不要留情。”

不要留情？就是可以殺？我可以，楚夢環亦可以？一了百了？心裡寒了一把，我繼續問：“你三姨和你姨丈到底是怎樣一個關係，他們有孩子嗎？”

“沒有，他們甚至沒感情，或者說感情早破裂了吧，姨夫怪三姨不幫他當門主。”

“我所知道的是，你媽任由十三唐胡搞是給你三姨面子，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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