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花了，看不見，腦袋也暈得不行，我感覺自己就要暈過去。

我用力咬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下意識撲下去，雙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用力，繼續用力。

他有在抵抗，拳頭舉起來砸我的後腦上面，然後再舉起來砸在我的後腦上面，如此反覆，力度一次比一次小，呼吸一下比一下弱。

當然我掐他脖子的手其實一樣，力氣越來越小，我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不論是身體，還是思想。最後，我的知覺就沒剩多少了，整個大廳似乎也沒了聲音，又或許是我聽不見了，我在飄。

不知過去多久，我彷彿感覺自己飄在空中的身體忽然遇上拉力，我狠狠從高空摔了下來。然後有人抬我的身體，我好想睜開眼看清楚是誰，或者伸手去摸一摸。

然而，我除了微弱的意識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能力。

我動彈不得，我感覺自己是要死了，我所遺憾的是，不知自己是贏還是輸。

楊林死了嗎？

如果也死了，我們算什麼？雙敗嗎？

那麼，誰贏？凌詩詩？朱老闆？賭客或者是別的人？無所謂了，跟我沒關係，我就放心走吧！

半夜，我坐在車裡，副駕。

開車的是凌詩詩，她把我載到江邊的一個貨櫃場，讓我先下車等，她去停好車。

我下車的地方是很窄的通道，兩旁密密麻麻是疊起很高的貨櫃箱。我點燃一根菸抽著、望著凌詩詩逐漸開遠的車輛，突然頭頂上空傳下來一陣亂響。我抬頭看，巨大如房子的一隻貨櫃箱塌了下來，轟嘭把我壓倒，只留上半身在外面，我想抽，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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