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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茫茫原野之中跋涉的朱慈煊可沒工夫管昆明的反應，他現在只關心兩件事，一是貴州的戰事，二則是成都到底還有多遠。在敘州登岸後，他就一直在森林中掙扎。後世他無數次從重慶到成都，對這條路熟悉無比，但此時的四川平原，已經完全退化成了蠻荒世界，沒有農田，沒有城鎮，只有看不到盡頭的森林和四處出沒的野獸。樹林中，每隔幾十裡設定有一處兵站，兵站中計程車兵與其說是兵，不如說是在荒郊野地掙扎求存的野人，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活下來，種田、打獵、捕魚，這些沉默計程車卒甚至不在乎朱慈煊太子的身份，麻木的行禮，靜默的注視著這些衣甲鮮亮的御營開進。

“眼中沒有一點色彩，對勝利沒有半分憧憬。”朱慈煊嘆道，“王兄，對他們來說，或許大明戰敗反而是一種解脫？不用再打仗，不用再擔心哪天被韃子砍下腦袋，只要肯剃了頭，就能安穩的生活了。頭髮，也許沒那麼重要？”

王啟隆嚴肅道：“殿下多慮了，數典忘祖的敗類肯定有，但末將堅信，更多的還是與韃子勢不兩立的好漢子。”

朱慈煊點頭不語，他早就發現，絕望的情緒已開始在明軍中傳播，這不是他喊幾句口號，說幾句激勵人心的話就可以挽回的。

“一點點改善大家的生活，一步步重建大家對大明的信仰，這是我到了成都要做的。但最重要的，大明需要一場勝利！”朱慈煊低聲說道，目視東南方向，“蜀王，一定要在貴州打敗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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