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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學、學弟？」

「嗯？」

「我睡不著。」

「……」

江黎一時語塞，睡不著他也沒辦法，他之前晚上不抱著晚晚他也睡不著，不過最近好了一點。

「學姐可以試試數綿羊。」

「一隻綿羊、兩隻綿羊……」

姜綰小聲數著，柔柔的聲音鑽進江黎的耳朵裡，不僅不讓他覺得吵，反而很舒服，就像泉水叮咚響似的，讓躁動的心都靜下來。

她數了很久，越數越精神，倒是江黎快被哄睡著了。

「沒用啊？」

「……」

「學弟？你睡了嗎？」

江黎抽了下，聲音慵懶道：「挺有用的啊。」

「哎呀……」

姜綰用小腳丫子蹬了他一下。

「……學姐越界了。」

「約法三章對我不管用。」

「好吧。」

姜綰安靜了一分鐘，「學弟，你說我們明天去植物園玩好不好？」

「學姐要是再不睡覺，我們明天一天都會在床上度過。」

「你、你想幹、幹嘛！」

「我什麼都不想幹，我想睡覺了學姐。」

「哦。」白激動了。

江黎不跟她說話了，她大眼睛眨巴眨巴著，就這樣偷看他，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紗落在他的身上，半邊臉的輪廓一清二楚，新月般的眉骨，到堅挺陡峭的鼻樑，再到那兩瓣薄薄的唇，下巴、鎖骨，每一處都讓少女怦然心動。

她伸出手想去撫摸他，但又在半空中滯住。

吵到學弟就不好了。

依依不捨把手收進被子裡，眼睛還是不肯放過江黎，細細掃過他臉龐的每一寸肌膚，像是要把他的模樣刻進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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