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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淒雨之中,一輛囚車被一眾軍卒押著緩緩的朝著歸天台前行進。
囚車行進的過程中,不斷有學子和百姓跪於道路兩邊,神情哀痛,不停的呼喚著李知白的名字。
一路行來,不斷有人追著囚車沿路冒著風雨追跑,神情悽婉,全然不顧漫天冷雨。
蒼天當哭,所以才用了這一場冷雨,澆透了多少寒士們亦曾滾燙的心。
出於名閥的楊恕祖,就因為足夠高貴,便是龍煌臺炸了,死了那麼多人,還是照樣能夠安然無恙。
可是出身尋常寒門的李知白,無論他被冠以詩謫仙也好,詩詞大家也罷,也不管他的詩詞已然普及到尋常百姓和婦孺都知曉的程度。
大晉有語,凡井水處,皆頌李知白。
頌的是李知白足以流芳千古的詩文,頌的是人們對這位寒士出身的詩詞大家風骨的敬重。
偏偏這大晉,門閥後人皆可包容,無論大罪滔天,卻容不下一個萬眾寒民中走出的一個文學大家!
這便是所謂的包羅千萬氣象的大晉!這便是所謂上位者的眼界和胸懷。
可悲可嘆!
囚車吱呀,發出沉重的聲響,彷彿地底無邊的冤魂悽鬼不甘的嘆息。
李知白長身立於囚車之上,罪衣罪裙已然被冷雨打溼,臉上也滿是雨水。
他面容平靜,任憑那些追著囚車的學子在他耳邊淒涼的呼喚,卻緊閉雙眼,抬頭向天,一語皆無。
冷雨如瀑,打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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