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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會兒吧，謝謝你來看我。”

孫亞飛鬍子拉碴，但精神上比上次見面好很多。

高思坐下，卻忍不住道：“亞飛，剛才我好像看到雪辰的眼鏡動了一下。”

孫亞飛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他點點頭道：“她能轉動眼睛已經有兩個星期了。四周有響動，她的眼睛就會往聲音的方向轉。”

“那是好訊息啊。”

“嗯，是好訊息。不過除此以外，也就沒什麼新進展了。”

高思突然壓低聲音說道：“那，咱們現在說話，雪辰能聽到？”

孫亞飛苦笑搖頭，他道：“恐怕聽不見。”

他指了指病床旁邊的一臺顯示器。

“你看那條綠色的曲線，那就是雪辰的腦電波。她如果感覺到外界刺激，腦波就會發生波動。”

孫亞飛說著握住了黃雪辰的手。

“無論我怎麼喊她，觸控她，她的腦波都沒有任何變化。”

高思看了一會兒顯示器，果然，螢幕上的綠色曲線只有一些輕微的譟動，並沒有因為孫亞飛拉住她的手而產生明顯的變化。

“那她會對什麼聲音有反應？”

“開門聲，腳步聲，電話鈴聲，有時候外面傳來的汽車喇叭聲也有反應。”

“所有人說話她都聽不見嗎？”

孫亞飛無言點頭。

高思皺起眉頭，他道：“夏暮呢？夏暮說話的聲音她有反應嗎？”

孫亞飛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上次夏暮來的時候，我還沒注意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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