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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結束後,月營眾軍士,忽然發現仙舟上的氣氛變了,變得無比和諧。
特別在某一日,九個千夫長莫名其妙少了一個後。
剩下八個千夫長再也鬧騰不起來了,老老實實地將麾下眾仙派去葉初雪麾下,合練絕品戰陣。
葉初雪也在這時,解了絕品戰爭的封口令。連下品陣盤都沒摸過新軍們,立刻被天上掉下的巨大驚喜砸懵了。
絕品戰陣代表的意義,所有人都已在老兵口中得知。
一時間,戰前彷徨的情緒,在新軍中一掃而空,一個個都不要命地操練起來。
“大人,還有兩天就要穿過禁制防線了。”
主帳內,葉初雪奉上最近幾日的操練記錄。
向苼拿過掃了一眼,隨口問道:“錢珍珍那邊如何?”
葉初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答道:“她一聽說您要將她關進黑獄,就嚇得什麼都說了。
絕品戰陣的事,之前屬下雖然下了封口令,但普通軍士們總有幾個說漏嘴的。
上官寧聽到了一些風聲,卻未找屬下求證,而是秘密召見了錢珍珍,讓她徹查此事。
議事那天,她看您拿出陣盤,立刻就想透過上官寧賜下的傳音寶物,傳訊回去,不曾想被您抓個正著。”
說到這裡,葉初雪呈上一件貝殼模樣的寶物:
“此乃迴音螺,能略微穿透骨石白光封鎖,傳遞訊息,但傳音距離一般。
據錢珍珍所說,只在離開外圍地帶後一千里內有效,現在咱們離營地太遠,已經沒法用了。”
向苼輕嗯一聲,將回音螺拿在手中,輕輕一握,螺殼瞬間粉碎,化作一灘白沙從指縫流散。
隨後她遞出一枚禁制玉簡。
“此物可解她一成修為禁制,令她恢復地仙修為。
告訴她,若是不想一輩子都停在地仙,就作為普通軍士操練戰陣,日後上戰場殺敵,用軍功來換玉簡。”
葉初雪一聽,頓時笑道:“大人您這懲罰真是絕了,讓她一個千夫長去當普通軍士,這可比殺了她還難受。”
向苼聞言笑了笑,將另外就九枚玉簡一併給了葉初雪,“對她該怎麼賞,怎麼罰,你自己把控。”
葉初雪看到那厚厚一沓玉簡,臉上笑容立刻消了九成。
統領大人,莫不是待不到錢珍珍修為恢復那天,就要走了?
她心中止不住失落,卻未表現在臉上,結果玉簡默默退了出去。
兩日後,月營仙舟穿過禁制防線,趕在天黑之前,到達前線駐地。
駐地軍常年輪換,如今留在這裡的,正是王屠麾下千夫長,飛源的千人營,駐紮時間正好就在品丹宴之後。
不用想也知道,飛源是因在品丹宴表現不佳,白給了向苼,觸怒了王屠,才被“發配”過來。
駐地與總營傳訊不通,便是有緊急軍情,也只能消耗特殊法寶往回送。
飛源還不知道總營的變化,看到月營萬人過來,頓時大吃一驚。
他遞了印信上去,想要拜見,卻被告知“統領大人出門去營閒逛去了”,只得作罷。
赤青軍常年駐守前線,總營因為距離太遠干涉極少,漸漸發展出一個小城來。
城中買賣,大多都是未能成為正式軍士的在做。
因為處境危險,掙的是都是刀口舔血的錢,不管是吃喝還是其他,價格都是外面修真星的十倍不止。
向苼倒不是對小城買賣感興趣,而是到達駐地後,就意外收到了一道傳訊。
順著傳訊所指,她來到一家無名小酒館裡,果真看到傳訊之人,就坐在門邊的桌邊張望。
姬青琊看到向苼過來,立刻“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熱情地朝向苼招了招手,“石……月統領,這裡!”
向苼緩緩走過去,柳眉微蹙,話中帶上些許往日不曾有的嚴厲:
“我讓你回去,你都當耳旁風了?”
姬青琊被說得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姐,這裡靈酒我嘗過,不比當年你常喝的那種差,咱們坐下來,邊喝邊說。”
向苼紋絲不動,“少轉移話題。”
姬青琊乾脆扯住向苼的袖子,開始耍無賴。
“哎呀!我人都在這兒了,你就先別生氣了,而且我肯定在你們開戰前就回去,不給你添麻煩。”
向苼袖袍一收,扯開姬青琊的手,無視後者幽怨的眼神,抽身落座,淡淡出聲:“說吧,早點說完,我送你上仙舟。”
姬青琊聽向苼這語氣,心知他再不說個一二三來,這頓餞別酒是別想喝了。
他苦嘆一聲,取出一片白色鱗片,說起來龍去脈:“我本來是想回去的,誰知半途遇到了青木兄,交給我這個,讓我來前線等你,將東西轉交給你。
他說古妖那邊有些變故,歇戰期過後到開戰,至少還需半個月。我就想著在這裡等你半個月,要是等不到,就直接走。”
向苼聞言,唇間扯出一絲弧度,點評道:
“謊話編得不錯,但還有待長進。”
萬骨星無法傳訊,青木豈是姬青琊想遇到,就能遇到的,這兩個人定然是透過某種渠道後,才見的面。
念及此處,她又補了一句,“你跟他的關係,似乎變得很不錯?”
姬青琊:“……”
混蛋青木!還說這麼說,石頭姐肯定不會發現破綻,分明一眼就被看穿了。
死騙子青木!
姬青琊心裡狠狠罵了一陣,臉上露出難色,正要豁出去解釋一番,卻見向苼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揀起桌上的白色鱗片,細細觀詳起來。
鱗片巴掌大小,顏色純白,邊緣泛著彩光,應是出自青木肉身。
向苼仙識輕觸鱗片,耳邊立刻響起熟悉的低沉嗓音。
“歇戰期半個月後,與你們對上的應是三眼豺族,行軍路線已附在鱗末,遙祝石老闆旗開得勝。”
向苼聽得低笑一聲。
這青木身為古妖,居然出賣同族情報,反過來幫她?真是有意思。
“石老闆笑什麼?”
鱗片中驀地又傳出聲音,沉靜的嗓音染上幾分笑意:“莫非是覺得我行徑卑鄙?”
向苼笑聲瞬斂,詫異地盯著鱗片,嘗試傳音:“你能聽到?”
“自然,鱗片是我肉身的一部分,血脈可生感應,無視骨石白光。”
對面前線駐地,司無櫟穩坐帳中,並指點在眉心,不急不緩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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