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少女的哭聲，讓一旁侷促不安的少年身體不再僵硬。

因為，此時的少女太過柔弱，少年心底升起的憐惜徹底擊碎了那一絲不安。

少年向自己的師父靠近了倆步，卻又停了下來，他本來就很笨拙，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一幕。

木念婉哭了很久，從姐姐離開的時候開始，一直到察覺姐夫也已經離開，她幾欲崩潰。一場嚎啕大哭，或許是她此時最好的宣洩方式。

那些已經回不來的人，那些已經再也沒有機會觸碰到的溫柔，藉此機會好好告別。

木念婉哭累了，趴在嬌縱的肩頭睡了過去，嬌縱扶了扶她的身子，讓她的頭靠在另外一邊的肩膀上，因為木念婉之前靠過的肩膀，早已經被淚水浸透。

清風慢慢走到嬌縱身邊，坐下：“師父！我能聞到她身上絕望與孤獨的氣味，這是以前我聞不到的。”

嬌縱看了一眼自己懵懂的徒弟，輕輕摸了一下他的頭，他與她一樣的年紀：“傻孩子，絕望與孤獨是聞不到的。”

少女輕輕的捂著胸口：“要靠這裡才能感受。”

少女又望望天，眼裡五味俱全，嘴裡卻泛著一絲苦澀：“可是這番滋味太過痛心，她很難過的。”

少年似懂非懂，只不過他望向皺著秀眉陷入沉睡的少女，他的心確實像師父所說的那樣，偶爾會有一陣抽蓄般的疼痛。

有些東西太過壓抑，無法用言語表明，然後只能換來更為壓抑的沉默，少年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然後他突然站起身，向天一陣咆哮，似乎想將這縈繞在心頭的所有不痛快，全部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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