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
賀翎笑了笑:“讓他們跑自有目的,你照做就是了。”
常有為眉頭大皺,嚷嚷道:“敵人都放跑了,我們還打個屁!趙暮雲手底下的幾個將軍都那麼能打仗,這次就算吃了敗仗那也是因為被我們殺了個措手不及,以後上了戰場那可就不一樣了,不管是哪一個,放跑了都等於放虎歸山!絕對不成!將軍你倒是說說,好端端把人放跑了,究竟能有什麼目的?”
“一切都還未定,現在說為時尚早。”
常有為不滿地咕噥了兩聲,忽然將目光轉向蕭珞,先前對蕭珞的分析心服口服,這會兒忍不住就把說服賀翎的希望寄託到他的身上,連忙問道:“殿下,你覺得呢?”
蕭珞好笑地朝賀翎瞥了一眼:“我贊同將軍的看法。”
常有為愣了一下,大感不滿:“殿下!你可要公私分明啊!要是按將軍說的,放他們跑,那我們不就等於是佔據了一座空城嗎?”
“公私分明是一定的,不過,這怎麼就是一座空城了?還有那麼多百姓與蝦兵蟹將呢。”
常有為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嗨!早知道就不問你了!”
蕭珞笑意不減,說出的話卻添了幾分嚴肅:“常將軍,你征戰沙場這麼多年,難道連兵法中的“圍師必闕”都沒記熟麼?”
“哎?”賀翎聽了這話詫異地看向他,剛想說這與他們原先商量的不是一回事,就被蕭珞不著痕跡地碰了碰腳,順便使了個眼神。
賀翎還沒出口的話就這麼被他堵住,瞪著他看了一眼,微挑眉梢,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為將為帥,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輕易讓人揣摩出自己在打什麼主意,不僅是敵方,還包括屬下,有些隱秘的計劃不到最後絕對不可以說出來。也正因如此,他才不能對常有為等人解釋,但不解釋清楚的話,他們會想不明白,會不願配合,畢竟在戰場上沒有絕對的權威,他們覺得自己是對的,完全可以據理力爭。蕭珞這話一出,明顯是將他們往另一條路上面引,打算換一個側面將他們說服。
常有為果然被問得愣住了,瞪著眼想了想,還是搖頭:“你可別拿兵法壓我,兵法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但此一時彼一時,不能什麼都按書上的來。”
蕭珞面色不變:“那你想想,單憑我們兩萬人,能將他們圍住麼?不給他們留條出城的生路,他們就會誓死抵抗,與我們拼個魚死網破。而一旦我們留了口子,他們就會從那裡逃出去,棄城逃跑會喪失鬥志,我們再進行追擊一定能大獲全勝。”
“不成!這不還是在說圍師必闕嘛!硬生生照本宣讀哪裡還是打仗?”常有為眼見說不動他們,有些急了,“我們人多的話倒是不怕他們逃出去,可我們這次帶的人少,他們這一逃很可能就真的逃掉了!這太冒險了!殿下,我們都知道你智謀過人,但你畢竟沒上過戰場沒打過仗,紙上談兵是沒用的!”
蕭珞無奈地摸了摸眉毛,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他們的計劃本來就是要把人放跑,這常有為倒挺有腦子的,死活繞不過他。
賀翎見蕭珞被堵得無話可說,好氣又好笑,連忙打圓場:“好了,這一條留著慢慢商議,我們還有時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混進城再說,常將軍,你儘快派人去探查一番,一旦尋到機會矇混過關,我們就即刻開始準備。”
“是!”常有為抱了抱拳,帶著幾位副將轉身大步走出主帳。
人一離開,賀翎立刻走到門口掀開簾子看了看,見只有左右四名親兵護衛,別的人都各自忙去了,又將簾子放下,走回來抱住蕭珞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唉,給我留點面子。”蕭珞被他笑得一臉無奈。
“長珩……”賀翎枕著他的肩繼續樂,“我也沒料到常有為那廝竟然這麼說不通,我看還是算了,別跟他講道理了,到時候我直接下一道軍令,省得他唧唧歪歪。”
“也只能如此了,我看他倒是頗為忠心,再有怨言也還是會遵照你的命令去做。”蕭珞想了想,忍不住彎了彎唇,“想不到常有為看著五大三粗的,卻能將兵法倒背如流,竟是個粗中有細的猛將。”
“嗨!別誇他,他哪是塊讀書的料?都是我逼的!不背熟了不準吃飯,你看他聽不聽話。”
蕭珞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賀翎將他鬆開,拉著他的手將他拖到裡面,“對了,過來坐下,快給我瞧瞧。”
“瞧什麼?”蕭珞被他按著坐下來,抬起頭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賀翎這麼居高臨下地與他對視,看著他仰起來的臉,盯著他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忽然有些心神盪漾,連忙把輕飄飄的魂給召回來,暗道一定是路上整天看得見吃不著把自己給勾饞了,笑嘻嘻地在他身邊坐下:“別裝了,才一小會兒功夫哪可能忘了?來,為夫替你寬衣解帶。”
蕭珞忍不住再次笑起來,由著他在自己身上亂摸,等他替自己把外衫一層一層脫了之後連忙按住他在腰間流連的手:“你打算怎麼看?脫光就沒必要了,你不冷我冷。”
賀翎十分正經地把旁邊的小暖爐捧過來,擺到他面前,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要不我現在把爐子點了?”
蕭珞忍著笑,不理他,兀自將爐子搬開,低頭開始給自己往上撈褲腿,邊撈邊道:“還非要給你看看你才死心,我又不是沒騎過馬,破沒破皮我自己還不清楚?”
“我來。”賀翎連忙將他的手拿開,提著他褲腿小心翼翼地往上折,折到大腿根處後定睛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頓時面現薄怒,“還說自己有數,你看看!”
蕭珞撇著腿一瞧,愣住了:“呃……是沒破……”
大腿內側的皮肉比別的地方都要嫩一些,他這裡倒的確是沒有明顯磨傷,但蹭得也著實厲害,有些泛紅,又有些青紫,看著怪滲人的。
賀翎心疼得要命,連忙站起來翻箱倒櫃地找藥酒,找了半天才找到,一邊走回來一邊用牙齒將瓶塞咬開,蹲在他身邊道:“長珩,你忍著點,會有點疼。”
“嗯。”蕭珞定定地看著他認真的眉眼,唇角牽起一絲微笑。
“去榻上躺著,這裡不方便。”
“好。”
賀翎對他忽然變得這麼順從有些訝異,湊過去仔仔細細盯著他的臉瞧,見他一直對自己笑,忍不住抿了抿唇,二話不說抱著他的後腦勺就吻了下去。
蕭珞沒料到他會突然襲擊,兩肘撐著床榻,讓他吻得氣息有些急促,好不容易才鬆開唇,粗喘道:“當心灑了……”
賀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