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她化好妝，收拾了下桌面的垃圾，把電視開啟，李佳沒有安裝有線，所以只能收到三四個臺，不過這對小文來說，已經足夠。

手提垃圾站在門口，李佳看著乖乖坐在床邊的小文，[怎麼弄那個電視記住了嗎？]

[記住了。]

[我下去買飯，然後就要上班了，你吃完飯，沒事就睡覺吧，記得睡前把電視關上。]

[嗯。] 小文脫下拖鞋，用小手把它們擺好在李佳說過的位置上，然後乖乖縮排被窩裡。

李佳笑著下了樓，先去超級市場給小文買勺子和碗，想了想，又到食品區買了些餅乾和零食，畢竟一整個晚上，小文肯定會餓，在櫃檯結賬時，不經意看到了掛在旁邊的棒棒糖，也順手給小文買了一個。接著又跑去買快餐，回到房裡時，小文還是乖乖躺在床上，李佳把東西放到桌面，[飯在桌上，還有零食，餓了要開啟吃，知道嗎？]

[知道。]

李佳在小文臉頰上輕輕一吻，放心的去上班了。小文摸著剛剛李佳親過的地方，又是一臉羞紅,縮在被子裡,傻傻笑著.

李佳來到夜店，姐妹曉紅立刻媚笑著跑到她身邊，眼神一挑，[你總算來了，那位古董先生又來點你啦，在12號。] 曉紅和李佳年紀差不多大，長得漂亮又愛打扮，活潑大方很受客人的歡迎，與李佳關係還不錯。

聽到古董先生來了，李佳心裡輕鬆下來，那位被曉紅戲稱為古董先生的人姓林，是一位差不多四十歲的男子，但並不顯老，用李佳的話說，就是生得一副文縐縐的正經模樣。他來店裡坐過幾次，起初也是隨便點小姐來陪，後來不知怎的，就看上李佳，只要他一來，就專門要李佳陪，之所以稱他為古董是因為，他每次都只是找李佳聊天，有時能聊上整整一夜，從沒要求過與李佳發生關係，但出手很闊綽，甚至比那些和李佳發生過關係的客人給的小費還多，這種男人真是比古董還稀有值錢，所以曉紅一直羨慕的說李佳命好。

其實李佳也不過才二十歲，小小年紀，除了對男人的變態瞭如指掌之外並沒有什麼人生閱歷可聊，但林先生卻很願意聽她說她的家鄉和小時候的事情，每次兩人聊天，都禮貌而紳士，對李佳也極為尊重，這點著實讓李佳小小感動。李佳曾問過他為什麼會選中自己，林先生很認真的說，[因為我覺得你和她們比較不一樣。] 所謂的不一樣，李佳思量了很久，後來她想，那應該是指自己的寒酸吧，與店裡上班的其他女孩子不同，李佳並不沉迷於這種紙醉金迷窮奢極欲的生活，她不吸菸不吸毒，除了把自己化妝得漂亮一些外，也很少買漂亮衣服和戴首飾，很少逛街，不追求時髦，因為她知道，客人在乎的從不是她身上衣服是什麼牌子，而是那衣下的肉體能否勾起他們的慾望。她把賺來的錢，一少部分用在吃住上，剩下的全都存起來，雖然明白，父母不會想要花她用這種方法賺來的髒錢，可她仍是懷有一絲希望的存著，奢望有一天可以為父母盡孝。

李佳朝著12號房走去，看來今晚的工作會很輕鬆，明天又可以早些回去陪小文,要再給她買她喜歡吃的油條和豆漿,還是換個別的什麼早餐呢,李佳邊走邊思量著.

第 5 章

小文縮在被子裡聽電視,其實她並不完全能明白電視裡都在講些什麼,只是一直有聲音傳來,就不會感覺太寂寞,在床上待了很久之後,小文便摸索著想要下床,坐到床邊,她又想起李佳的話,讓她不要亂動,好好待著.於是小文又縮回床裡,可過了一會兒,她又想下床,反反覆覆掙扎了幾次,小文還是決定要下床.她慢慢來到浴室,摸索到那個泡著髒衣服的盆,又站起來到牆上的架子那裡拿來洗衣粉,這些東西李佳之前都牽著她摸過,小文倒進盆裡一點洗衣粉,翻攪一陣,然後兩隻小手拎著衣服努力的仔細搓洗,以前在家的時候,爸媽的衣服也都是扔給她洗的,姐姐和弟弟嫌她洗不乾淨,才不用她洗,小文有很用心的把每個地方都搓到,她不知道髒是什麼樣子,只是如果搓得不用力或者有些地方沒搓到,媽媽就會罵她廢物，連個衣服也洗不好，每每這時，小文的胸口都會很痛很痛，她不想只做個廢物累贅，期望自己能夠有用處，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她拼命的努力著，可是從來沒有誰誇獎過她，無論怎樣，她都是一個沒用的廢物。想到這些，小文的胸口又傳來刺刺的痛，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小文抬起手，想像以前一樣用衣袖擦掉眼淚，袖子還沒碰到臉頰，她就記起來，自己身上穿得是佳佳買的新衣服，要好好愛惜。於是小文放下手臂，任憑眼淚胡亂滴下，小手更用力的搓洗著盆裡的衣服，希望佳佳回來以後不要罵她，她只是想幫佳佳做些事而已。

不知道洗了多久，雙腿已經蹲得麻木，小文才終於覺得滿意，她將衣服仔細的過了幾遍水，直到摸起來不會有滑滑的感覺，然後去架子上摸幾個衣架放到盆上面，端著盆慢慢蹭到小陽臺，把盆放好在地面，四處去摸那個之前還有絆到自己的棍子，摸了好久才摸到，原來李佳怕再絆到小文，已經把它放到角落裡去了。小文回到盆前，將衣服套在衣架上，用那個棍子上面的叉叉高高舉起在空中晃來晃去，終於碰到一根障礙物，小文又試了幾次，才把衣服掛好。

一會兒的工夫，小文就把所有衣服都涼好了，她把盆端回浴室，好好洗了洗手，回屋裡坐到桌子旁，佳佳給她買的飯還沒吃呢。開啟飯盒，裡面的飯菜早已經沒有熱氣，可對小文來說，還是一樣的美味，她小心翼翼的吃著，想起佳佳喂她吃飯，心裡升起暖烘烘的溫意。吃完飯，雖然肚子已經飽飽的，小文還是忍不住去摸李佳買來的零食，都是什麼呢？好像從來都沒有吃過，小文一個個拿起來摸，有些軟軟的，有些硬硬的，她猶豫了很久，耐不住好奇心的打開了一包餅乾，從裡面掏出一片來，放到嘴裡咬下一小口，好好吃喔，甜甜的,又是從來沒吃過的好東西，小文趕緊數數里面有多少片餅乾,自己吃了一片,盒裡還有十片,她把餅乾包裝袋封好,又塞回塑膠袋裡。

嗯，要等佳佳回來一起吃。小文拍拍自己的饞嘴，笑著想。她笨笨的縮回床上，抱著腿，嘴巴里還有甜味，弄到小文心裡癢癢的，好想再吃一片，怎麼辦？不可以吃，不可以再吃，小文撅著嘴巴捂住臉，拼命搖頭。

小文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心裡像有蟲子爬來爬去似的，[嗯~~~~~再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