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走了。]李佳開啟門，回頭又看了小文一眼，才闔上門離開。她走到樓下，忽然想起，小文還沒有吃晚飯，李佳快步來到外面的快餐店，腦子裡浮現出小文瘦弱的身軀，點了份清蒸排骨飯，又去路邊買了兩個豆沙包。小跑著把飯送回了家，又看到小文那甜甜的酒窩，心情徒然大好，一路上踏著泥濘，邊走邊啃豆沙包，到了夜店門口掏出口紅往唇上擦擦，便走了進去。

因為李佳態度好，嘴巴甜，老闆訓了幾句就讓她去陪客人，也沒提扣工資的事，昏暗嘈雜的夜店裡，到處是肆意揮霍青春的男男女女，這個世界看似外表光鮮美麗，其實，隱藏著無數的骯髒和醜陋，無形的社會壓力，逐漸淡漠的人情，讓生活在其中的人們，內心變得越來越扭曲痛苦，他們用金錢用身體去發洩和滿足自己心底的空虛和慾望。

人，終究是需要愛的，一張張冰冷的紙，買得到身體的溫暖，卻買不到心的溫熱。

整個晚上，林林總總加到一起，李佳賺了600多，有幾個客人出手比較大方，草草收拾了下衣服，李佳就趕快往家走，小文還沒有早餐吃，她怕她餓著。到路邊買了豆漿油條，匆匆提上樓去，一開門，李佳猛的愣住，只見小文裹著一件大大的外套，蹲在地上用抹布擦地，聽見聲音，小文茫然的抬起頭，她還不知道那個給了她懷抱的人的名字，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你在幹什麼？不是讓你好好待著嗎？]李佳關上門，把早餐往桌上一放，立刻蹲到小文面前，發現她手臂額頭和臉上都有淤青和劃傷。

第 3 章

[對不起。我穿了你的衣服。] 小文無措的攥著抹布，小聲的說，[我，我只是想幫你乾點活。]

原來她的傷都是在新環境中摸索造成的，李佳把她拉起來，坐回床上，檢查小文身上的傷口，[你看你撞的，都淤了這麼大一塊。] 心疼的語氣連李佳自己都未察覺。

[沒關係的，撞幾次就記住了。] 小文呆呆的笑了笑，感覺到一種名為被關心的幸福。

[坐著，我去拿藥給你擦擦。] 李佳起身，順便撿起地上的抹布，其實那並不是擦地的抹布，是條毛巾，不過她沒有告訴小文。藥拿了過來，李佳耐心的幫小文擦到傷處，動作輕柔，生怕她感覺疼。擦到昨天自己掐過的地方，肉色已經淤紫，李佳心裡暗罵自己怎麼下手那麼狠，她輕輕摸了摸那裡，感覺到小文微微一抖，[還疼嗎？]

[不疼。]小文搖搖頭。一點點擦過所有撞傷處,其實小文還是會覺得痛,可她都乖乖的沒吭聲,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為她擦過藥,既然看不到,也依然能夠感覺出那動作裡的小心和溫柔,她怯怯的伸出手,柔柔的問道,[可以摸摸你的臉嗎?]

李佳看著那隻小小的手掌,愣了一下.隨後,她很快把藥收起來,低下頭說,[我現在臉上有髒東西,等下再給你摸.] 她不想讓小文摸這張戴了虛偽面具的臉皮,那不是真正的她,只是個墮落在金錢世界裡的男人的洩慾工具。

[嗯。] 小文聽話的把手收了回來，臉頰還盪漾著笑容，[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

[李佳。]李佳想了想，不知為何，還是說了出來，她走到桌邊，把早餐拿過來，[拿著。] 將一杯豆漿塞到小文手裡，再撕下一小塊油條喂到她嘴裡。小文仔細嚼著油條，好好吃喔，和昨晚的那盒飯菜一樣好吃，香噴噴的，她從來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一口剛剛嚥下肚，李佳就又塞進去一塊，[別光吃油條，喝點豆漿。] 邊說著邊引導小文找到吸管的位置。

看著小文吃得那麼開心，李佳的心情也隨之明朗，很溫馨的清晨，淡淡的朝陽透過窗戶灑落在地上，兩人被拖出長長的影子。

李佳卸下妝又好好洗了個澡，躺到床上，小文小心的蹭到她身邊，又不敢靠太近，害怕被討厭。看她那副緊張的模樣，李佳就覺得想笑，太可愛了。她伸手把小文摟過來，小文臉上立刻換上傻傻的笑容，直往她懷裡縮。

[現在可以摸摸臉麼？]小文舉起小手，胡亂晃了晃。李佳握住那隻溫暖的手掌，慢慢貼到自己臉頰，[摸吧。]

小文仔細的用指尖感覺著李佳的輪廓，面板很光滑，尖尖的下巴，很瘦。眼睛，睫毛，鼻子，嘴巴，臉頰，小文將這些一點一點記刻在心裡，她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女子，雖然小文不知道漂亮是什麼概念，但她覺得，漂亮應該就是會讓很多很多人喜歡的那種樣子。

[你摸夠了吧。] 李佳把她的小手從臉上抓下來，看著小文那微張的小嘴巴，忽然讓她有種想要吻下去的衝動，事實上，她也確實這樣去做了。

李佳貼上那張柔軟的唇，把小文壓到身下，那微張的縫隙為她省去撬開貝齒的程式，直接將舌頭伸入深處挑逗，小文稚嫩的反應，讓李佳莫名的歡喜，小文雖然有在小小的顫抖害怕，但並沒有拒絕反抗的意思，反而將纖細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環上了李佳勁間，怯怯迴應著。

心臟劇烈跳動，久經歡場的李佳竟然也感覺到臉頰一陣發熱，她甚至從未對一個男人有過這種感覺，那麼留戀，熾烈，依依不捨，直至懷裡的人呼吸似乎不太順暢，才微微撤開。

小文大口大口的吸入空氣，剛剛心臟幾乎一度停止跳動，臉上好像在發燒,她伸手捂住紅紅的臉頰.李佳也驚詫於自己的反應,和一個女孩子接吻,竟然感覺那樣的美好,不禁愣住.等回過神來,發現身下的小文臉色羞紅的已經快要自燃了,她好笑的拉開小文遮住臉蛋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啄，然後又對著那張紅腫的小嘴吻下去。

為什麼想要吻她，李佳自己也弄不清原因，可是那種想吻下去的心情，卻異常清晰，既然想，就沒必要猶豫，什麼男人還是女人，同性還是異性，李佳早已不在乎。浮華的城市裡，她總是孤身一人，親人，家庭，一無所有，而這個女孩，現在完全被自己掌控著，彷彿成為她的所有物，只這一點，就令李佳非常興奮。

小文對於李佳的親密接觸，並不討厭，或者說，還有些喜歡，小文的世界很單純，她不懂這些代表什麼，沒有明確的倫理道德世俗觀念，只是知道，從前沒有人肯親近她，抱她，而現在李佳則將這些全部給予了她。在缺少愛的孩子心裡，只要別人稍稍施予恩惠或疼愛，哪怕只有一丁點兒，她便會願意為此奉獻上自己的一切，因為別人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