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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說完話索性招呼著周圍的工匠們都坐了下來。
然後他對著面前魁梧的大匠胡雙說道。
“耐火磚你們不懂怎麼做,但是普通的青磚你們都會做吧?”
大匠胡雙聽蘇木說起了普通的青磚,也是點了點頭後,有些疑惑的說道。
“青磚我們當中有幾個人會做,可青磚雖然比主公你那紅磚耐用,但是也做不了耐火磚啊……”
“誰說要用青磚做耐火磚啦,在這青磚的製作工藝下,只要改變一下燒磚的用料,燒出來的就是耐火磚了。”
周圍圍坐的工匠們聽蘇木如此說,也都是交頭接耳互相的說起了悄悄話。
“咱們主公不會真的是神仙吧,難道他動動手指就能改變青磚用的料子?”
“別瞎說,主公那能改變青磚的用料呢,他是要憑空變出一個燒耐火磚的料子。”
“我早就聽陷陣營中的老人說啦,咱們主公就是神仙。”
“咱們這小主公不光長得耐看,還有神仙之力?”
“誰說不是呢!”
在周圍一片竊竊私語聲中,大匠胡雙也是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主公可有神力能改變青磚的用料?”
待到大匠胡雙的話一出口,周圍竊竊私語的說話聲頓時就消失了。
整個磚窯廠內安靜的只剩下樹枝上的鳥叫聲。
“啪!”
不知道哪裡飛出來一個石子,將那隻亂叫的鳥打飛了。
生怕那隻鳥影響到他們,導致他們聽不見蘇木後續的話。
蘇木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場中安靜下來的工匠們。
他們都在盯著自己,靜靜的等待著自己後續說出來的話。
他摸了摸鼻子,滿臉苦笑的說道。
“哪有什麼神仙之力,就是把做青磚用的普通黏土換成高嶺土……”
那大匠胡雙聽蘇木說完,一臉恍然的笑著說道。
“原來是將燒製青磚的普通黏土換成高嶺土啊,我們還以為主公你有神仙之力呢。”
大匠胡雙說完,他身後的工匠們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蘇木看著他們的笑容,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他嘴角剛剛翹起,大匠胡雙又說話了。
“主公,那個,你說的那高嶺土是甚?”
大匠胡雙說完,他身後的工匠們也都是收斂了笑容,一臉期待的等待著蘇木的解答。
蘇木剛剛露出的微笑,就這麼凝固在了臉上。
“高嶺土,是甚,高嶺土……”
蘇木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高嶺土中富含的各種元素。
即便是他浪費時間精力的解釋清楚了,也沒有辦法測量那些元素啊。
他不由得站起身,在場中踱起了方步。
此時場中的畫面很是有趣。
蘇木一圈一圈的走著,工匠們的眼睛就盯在蘇木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對了,你們逃過荒都知道觀音土吧!”
蘇木不提這觀音土還好,他這觀音土一說出口。
頓時就有幾個工匠哭了起來。
其中一個頭發胡子都白了的老工匠一邊哭一邊說著話。
“哎呦,那觀音土我們逃過荒的那個不知道呦,我那小孫孫才幾歲大,一路逃荒過來餓的哇哇哭啊,你說逃荒捱餓吧,大人還能忍忍,那娃娃忍不了啊,就吃了那觀音土。”
這老工匠說著話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繼續說道。
“那觀音土啊,可吃不得呦,我那小孫孫吃完就吵著口渴,要喝水,幾碗水下了肚,這人呀,也就完啦……”
那老工匠邊哭邊說,惹得周圍的工匠都悲傷了起來。
“都別號喪了,那人死都死了,號喪有甚用,現在主公養你們一天三頓,既然知道了用料做法,就都去燒磚吧,燒不出可用的磚,都讓你們出去吃那觀音土去……”
還未等蘇木說話,那出過塞殺過人的大匠胡雙先是出聲罵了起來。
這大匠胡雙曾經也是從塞外的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
此時餓死個娃娃早就打動不了他的心了。
別說餓死的娃娃,這兩年即便的剛出生的娃娃,又有幾家喂得起,養得活。
各村各莊的亂葬崗,誰家沒扔過自己家生的起養不起的娃娃。
胡雙的話說完,周圍的工匠們也都是收斂了悲傷,各自散去忙著燒磚去了。
蘇木本想說幾句話,但是看著散去的工匠們又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只好帶著王瑩朝著採石場走去。
還未等他走進採石場,只是在採石場的外圍就看見那採石場中冒起了陣陣煙塵。
他帶著王瑩一邊用手扇著面前的灰塵,一邊咳嗽著走進了採石場中。
守衛採石場大門的陷陣營士卒見是蘇木過來,也都是站的筆直朝著蘇木行著注目禮。
蘇木和他們點了點頭,就進了採石場中。
莊三此時正坐在一個草棚子下的陰涼處。
“那個二驢子,你倒是用點力啊?來來回回的就搬屁股那麼大的一塊石頭,拿出你打人那時候的猛勁……”
“劉三,我就掃這麼幾眼,總能看見你躲在那偷懶,你再偷懶今晚就別想吃飯了……”
“毛孩,你那小胳膊小腿的別在那搬那個大石頭了,這麼半天也沒見你動地方,你當你家莊三爺是傻子吶?”
這莊三以前在鄉中就是一個“催命”的里長。
到了蘇木這,一直沒機會發揮他的長處。
此時有了這俘虜營,這莊三子簡直是煥發了職業生涯的第二春。
“莊三,你在這很悠閒啊!”
蘇木走到了莊三身邊,用腳踢了踢莊三的屁股笑著說道。
那莊三被人踢了屁股,連忙回頭,一見是蘇木,也是連忙收起了監工的嘴臉。
換上了他自己認為的最燦爛的笑容,彎著腰笑著對蘇木說道。
“哎呦,我說我頭上的喜鵲咋叫了一頭晌呢……”
“別說廢話,這些遊俠兒可還老實?”
蘇木打斷了莊三的馬屁,指著採石場中的遊俠兒問道。
“現在看著都挺老實的。”
“這場中灰塵太大了,吸進身體中對身體不好,王瑩,你記一下,回頭去蘇良那領幾尺布出來,給採石場的所有人都縫製一個口罩。”
王瑩一邊在竹簡上記著,一邊問道。
“主公,啥是口罩?”<!--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