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道:“杖責二十,全家發賣出去。”
那婆子立即癱軟在地,轉而殺豬一般的嚎叫聲響起“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月瑤卻好像沒聽到這話。對於這些人她早就看透了。得勢的時候,連主子都不看在眼裡。所謂的仁慈在她們面前,意味著痴傻,好欺負。
正哥兒此時見著月瑤,眼裡有著期盼,也有著害怕。最後,下了莫大的勇氣拉著月瑤的袖子,眼巴巴地叫了一聲“姐姐。”
月瑤身一震,以為聽錯了,不自覺又問了一聲“你剛才,你剛才,你剛才叫我什麼了?”在月瑤的記憶之中,她從沒見過正哥兒的。為什麼正哥兒知道她是姐姐。
正哥兒張了半天嘴,卻沒再開口。
花蕾怕月瑤不耐煩又把正少爺扔下不管。忙站在一邊哄著說道“正少爺,三姑娘問你話。你有什麼話你都跟姑娘說?”
正哥兒這才又低低地叫了聲“姐姐。”
月瑤驚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你姐姐?”
正哥兒蚊子似的聲音:“我以前見過姐姐的,姐姐還給我糖果吃。”說完,又低下了頭。
月瑤非常詫異,她怎麼沒印象。
月瑤還在沉思著,花蕾卻是壓低聲音在月瑤耳邊嘟囔道:“姑娘,糖果是我送過去的。少爺也是在船上見到過姑娘了。”其實花蕾私底下很照看廷正。
月瑤看了花蕾一眼,轉而苦笑。她這當的是什麼姐姐呀,連個丫鬟都不如。
花蕾不知道月瑤所想,反倒是勸慰月瑤:“姑娘,廷正少爺雖然不是很聰慧,但絕對不是愚笨之人。”花蕾擔心月瑤嫌棄廷正愚笨,突然之間又改變主意了。雖然眾人都說廷正是個傻瓜,但是花蕾認為廷正又不是真傻,只是沒一般人聰慧。血親比隔房的兄弟來的親。對於現在的姑娘來說,除了老夫人也就廷正是最靠得住的。
月瑤其實從剛才廷正的言語之中可以看出來,她這個弟弟是有點傻傻的,但絕對不是傻子。要不然這麼長時間還記得她:“正哥兒,告訴姐姐,糖果好吃嗎?”
正哥兒看著月瑤。對著月瑤,正哥兒說出內心的想法:“姐姐,我很餓。”可能是糖果的印象深刻,也可能是因為是姐弟,血脈相連,更甚是兩者綜合其一。正哥兒相信月瑤,也想與她親近。
月瑤聽了廷正說餓,頓時怒不可揭。厲聲道“你是不是天天不給他飯吃?府邸裡給正哥兒的那份例子全給你們私吞了?”
花蕾有些呆愣了。姑娘還從沒發過這麼大脾氣。在花蕾的印象之中,姑娘一直都是文文靜靜,話都不大聲的。可是現在卻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讓她都有些陌生,難道一個夢就讓姑娘改變這麼大。
花蕾趕緊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姑娘變是變了,但是卻變得更好了。其他不想了。
婆子跪在地上,哭著道:“姑娘,借了奴才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苛刻少爺的月例銀子。是尤姨娘,這些銀錢往日裡都是尤姨娘保管。”若然再新增一個罪過,怕不是全家發賣出去,而是全家都要亂棍打死了。到現在她也只好將罪責推到尤姨娘身上了。
月瑤忍了氣,不再訓斥那婆子。訓斥再多也無用。月瑤取了自己的帕子擦了廷正臉上的眼淚鼻涕。一條潔白乾淨的帕子,這下不成樣子了。
花蕾愣愣地看著月瑤。姑娘可是最愛乾淨的,她的東西都不准許別人碰。更不要說還去沾染這樣的髒東西。姑娘真變了,變好了。夫人在天上知道了她的話讓姑娘徹底改變,一定會很欣慰的。
月瑤對著跪在地上哭得聲音都沒了的婆子道“衣服在哪裡?”這身衣服,肯定是不成的。要換一身新的。
那婆子剛才叫得太大聲,這回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出來。
第12章 姐弟
月瑤拉著正哥兒進了屋子,開啟箱籠準備給正哥兒找過一套衣裳換上。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讓月瑤滿意的衣服。所有的衣服不是短了,就是料子極差,摸著都恪手。不僅照看廷正的人懈怠了,就是針線房裡的丫鬟婆子都苛扣了。由此可看出,莫氏對廷正有多忽視。
月瑤愣愣地看著箱籠的舊衣裳。這時候花蕾打了水過來,月瑤接了帕子放在水裡,擰了水給廷正擦臉。將小臉小手洗得乾乾淨淨。
月瑤看著乾乾淨淨的正哥兒又是一愣。看著正哥兒,她總覺得似曾相識。一會恍然,正哥兒的五官可不得與她相似。也難怪莫氏不希望她看到正哥兒,若時間到與自己樣貌相似的正哥兒,可不得上心。
正哥兒見月瑤盯著他,有些害怕:“姐姐。”
月瑤回過神來,拉著正哥兒的小手:“跟姐姐走。”
正哥兒雖然不聰明,但很敏感。見到月瑤這麼說,小心地問道:“姐姐是讓我跟你走嗎?”
月瑤很心疼地摸了摸正哥兒的小臉:“以前是姐姐的不是。姐姐沒照顧好你,才讓你受了這麼多苦。以後有姐姐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正哥兒乖巧地拉著月瑤的手,表示願意跟著月瑤走。可是剛出了院子,就看見穿著一身湖藍色衣裳的尤姨娘走過來。月姨娘挽了個墜馬髻,插著一支銀簪,鬢角彆著兩朵精緻的絹制絹花。。
尤姨娘雖然沒抹胭塗粉。但是瞧著哪裡有一點的哀傷。她這日子過得還真是滋潤。三個姨娘,另外兩個在江南的時候就被大伯處理了。只是尤姨娘是家生子,又帶著正哥兒,所以才一會留下來,要不然也被處理了。
月瑤看了眼中利芒一閃,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初了。快得沒人發現她神色的變化。父親還沒過三年孝,尤姨娘倒倒是好雅興。月瑤記得正哥兒過了沒多久,尤姨娘就改嫁了。據說嫁到外頭當正頭娘子,過得還不錯。
尤姨娘見著月瑤,當場嚇得給月瑤行禮:“婢妾不知道姑娘過來了。婢妾請贖罪姑娘。”說完眼睛還不由望向月瑤拉著正哥兒的手。心下一顫,三姑娘這是做什麼,她想要帶正哥兒走嗎?
月瑤裝作隨意的樣子看了尤姨娘一眼,很是淡然地說道:“正哥兒是我爹唯一的子嗣,我會好好照看他的。這幾年,辛苦尤姨娘了。”雖然她一個嫡出的大小姐沒必要與一個姨娘說這麼多廢話。但是該有的客套話也不能少。
尤姨娘腿下一軟,不過很快揚著頭道:“姑娘,你年齡還小。將正哥兒放在身邊豈不要姑娘受累?”正哥兒放在她身邊,她能得很多的便利。正哥兒是少爺,有一份不菲的份例。再有等將來正哥兒長大了,也能孝順她。
月瑤冷冷地說道:“正哥兒是我的弟弟,教導弟弟是我的職責,何來的受累。倒是姨娘在這裡的日子過得倒甚是好啊!姨娘可比來京城之前胖了不少。”在古代,長姐如母,親自教導弟弟的比比皆是,更不要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