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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吳仁新的胡說八道就好像預告一樣，竟然成真了。

顧展顏不知道譚鳳嬌什麼時候走的，就這麼盯著桌上的申請表發呆。

直到下課鈴響起，她才被孩子們衝出來往操場跑的尖叫聲驚醒，才眨了眨眼，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其他老師說說笑笑地走回辦公室。

顧展顏忙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開啟抽屜把申請表放了進去。

其他人笑嘻嘻的跟顧展顏打招呼，卻都沒發現顧展顏的異樣。

只有喻明潔看到了顧展顏臉上的疑似淚痕，等老師們又都去操場了，才走過來問顧展顏：“怎麼了？”

顧展顏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沒什麼。”

喻明潔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的糾結。我也在糾結中。”雖然她知道顧展顏不會相信吳仁新的胡說八道，不過以顧展顏現在的生活，能讓她糾結的事情，也只有返城這一件了。

顧展顏咬著唇：“喻老師，你怎麼打算。”

其實想想喻明潔應該沒有她這麼糾結。畢竟喻明潔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

喻明潔搖了搖頭：“我已經習慣在這裡當一個英語老師了，不知道我回去還能幹什麼。在這山溝裡，生活雖然過得清苦，但是簡單很多，也沒什麼不好。再說我跟朋友同學最近一次聯絡，都是十年以前了。我回去更孤單。”

顧展顏想了想，輕聲問：“長輩呢，親人呢？”

喻明潔苦笑：“我都離開十五年了。沒有我，他們照樣過得很好。我們的親情僅限於電話裡，和信紙上。真的要重新在一起生活，也不是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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