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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宋蔚然，你聽見了嗎？”

曲毅高舉著留音石，站在瀑布邊被青苔包裹的岩石上，頂著漫天水霧，將刻錄下來的屬於軒轅青霜的聲音，進行播放。

如初冬時露結成霜般涼意款款的嗓音，穿過數百年未曾斷過的水簾，鑽入宋蔚然刻意忽略的雙耳，凍結了他心裡所有的暮靄。

黃沙漫漫，不見天日的心境，因忽如其來的凜冽霜寒而變得一碧如洗，空曠幽寂。

少年低眸，微抬雙臂，卻見一身汙濁的白袍瞬間變得一塵不染，被他扔在一旁好久的太合劍出現在手中，鋒芒畢露。

衣袂飛揚，刮過憑空出現的樹枝，視線前移，綠意迅速席捲了千里赤地，連綿不絕的翠色山巒拔地而起。

青山碧水間，他乘竹排順流而下，闖過重重霧靄，路過一個又一個的地方。

貧瘠村戶，因三瓜兩棗雞飛狗跳，鄰里鄉親生出摩擦，出口便是汙言穢語，天打雷劈的詛咒。

遇上路人討口飯，卻儘自己所能，填飽路人的肚子。

士族豪紳，初一十五吃齋唸佛，捐錢捐糧捐香火，大善之名家喻戶曉，背地裡卻草菅人命、顛倒黑白、強搶婦女如寇匪之流。

修煉人士，有斬妖除魔者，有以勢欺人者，有假仁假義者……

惡分大小，善分真假。

世間黑白二者，並非涇渭分明，一念之差，最終便會導向不同的結局。

維持正義與歷練一樣，都得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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