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自然就是今天茶會的主人了。
沈幸年的臉上立即展現出一個無比完美的笑容,轉身,“江靚,好久不見呀!”
作為她們團體中為數不多能真嫁入豪門的人,江靚一出現自然受到了無數人的吹捧,她也不吝嗇,一坐下來就開始展示手上的鴿子蛋鑽戒還有那全球限量手包。
沈幸年就安靜的坐在那裡看著。
胡尚婭今天可是過來看戲的,怎麼可能任由這事情平靜的發展下去,在一個江靚聲音的停頓之間直接問,“江靚,你婚禮的伴娘都選好了嗎?這場上……你和徐總的共同好友就年年一人吧?”
這話一出,江靚很快接著說道,“對,看我這記性,其實我今天也是為這件事來的,怎麼樣幸年,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邀請你當我的伴娘?”
眾人的目光立即都落在了沈幸年身上, 羨慕嫉妒的都有。
沈幸年這才抬起眼睛,“算了,要當就當新娘,伴娘什麼的,多沒意思。”
她這話一出,周圍的人臉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了。
江靚倒是保持著微笑,“幸年,你還是這麼愛開玩笑呢。”
“這怎麼能是玩笑呢?當初你不就是這樣做的?我記得那個時候我伴娘服都給你準備好了吧?嗯……讓我想想,應該是我畢業演出的那天?你就爬到了徐青書的床上,我沒記錯吧?”
沈幸年的話說完,江靚的臉色頓時變了,“幸年,當年的事情我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吧?你現在……”
“解釋清楚什麼?你們兩個喝醉了?在場的也都不是什麼小白兔,這藉口你說出來,覺得誰會信?”
沈幸年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手緩緩地攪著咖啡,“其實,這種事情大家應該都不覺得新鮮了吧?挖牆腳的事情,在場的估計沒幾個沒幹過,你也不用在這裡裝無辜,我要的,也不過是一句道歉而已。”
江靚咬了咬牙後,突然又笑了出來,“沈幸年,你還真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呢?現在不也是成了見不得光的情人?我現在可是……”
江靚的話還沒說完,沈幸年已經乾脆的站了起來,手端著那杯咖啡,從江靚的頭頂直接倒了下去!
江靚嚇得尖叫了一聲,旁邊的人更是瞬間彈開了好幾步遠!
“你瘋了?!你知道我現在是誰嗎?!”江靚的手拍在了桌上,“沈幸年,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沈幸年卻將杯子直接砸在了她的腳邊!
“啪!”的一聲,無比清脆!
沈幸年還是笑盈盈的,“你說的沒錯,你現在身份是不一樣了,所以你確定要在這地方跟我動手嗎?徐家的規矩多著吧?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了,你確定你還能高高興興的結婚?”
江靚的動作瞬間僵住,整個人氣的都開始顫抖了。
“不過話說到這裡,還是得祝福你們一聲的,我呀,真的要祝江小姐和徐先生兩位……表子配狗,天長地久!”
話說完,她已經乾脆的轉身!
“沈幸年!”
江靚終於還是沒忍住,在沈幸年踏出包廂的前一刻將她攔下,抬手間,一個耳光便直接甩在了沈幸年臉上!
最後沈幸年和江靚是被茶樓裡的服務生拉開的。
那一個茶杯沈幸年賠了四位數的價錢,讓她有多心疼不說,在看見臉頰上江靚摳出來的那一道血痕沈幸年更是氣得發抖。
她剛收到資訊,顧政今晚會過來。
第N遍看向鏡子發現還是沒有奇蹟發生後,沈幸年暴躁的將鏡子丟掉,“這江靚是不是屬狗的?我當時就應該將她的臉給撓花!”
胡尚婭平靜的開車,“淡定,你不是一直盼著他把你踹了嗎?你真人設崩塌不是正好?”
“好問題,那你覺得,如果顧總知道我在他面前裝了大半年,騙了他這麼長時間,他會如何?”
胡尚婭一愣,然後,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圈內人都說顧政性情溫和,但只有在他身邊的人知道,當初他能踩著他哥哥肩膀爬到這位置,靠的絕對不是溫和這兩個字。
相反,這男人手段殘忍,脾性狠戾。
所以就算沈幸年早已把當初欠他的錢湊齊,如今也只能等他厭棄主動甩她。
自己提離開?
光憑想象,沈幸年就已經渾身發冷了。
胡尚婭倒是痛快,將她送到公寓門口就溜之大吉,沈幸年只能自己一臉惆悵的往裡面走。
就在那時,一道聲音傳來,“年年。”
熟悉的聲音讓沈幸年愣住,轉過頭時,那人正好走到她眼前。
白色襯衣黑色西褲,乾淨俊逸的樣子倒是和從前沒有變化,但此時沈幸年卻感覺不到當年的半分心動,只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的臉怎麼了?”
徐青書說著就要去碰她的傷口,沈幸年立即皺眉避開他的動作,“你要幹嘛?”
“我……我就是想看看。”
沈幸年冷笑,“你未婚妻傷的更重,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江靚……”徐青書一愣,“你是跟她動的手?”
“對。”
她回答的痛快,眼前的人卻沒有她想象的惱怒,只沉吟了一下,“對不起年年,是我傷害了你……”
“呵。”
“當時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抱歉。”
“算了,沒意義。”
沈幸年不願意再看他,就要低著頭走過去時,徐青書又將她抓住,“年年,我和她這場婚姻是沒有意義的,你等我好不好?等我兩年……”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當你的情人吧?”沈幸年笑著將他的話打斷。
她用詞太過於粗暴,徐青書都不由一愣,在過了一會兒後,他才說道,“我只需要兩年……”
“徐青書,如果是半年前,別說兩年,你說二十年我都等你,但現在?你做夢!”
“你知道最讓我覺得失望的是什麼?不是你和江靚滾到床上,而是我外婆病重,我他媽都跪在你們徐家門前要求見你一面,你卻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你知道為了那筆醫藥費我付出了什麼嗎?我他媽差點被人給輪了!”
“當然了,我也不是非要你得給我那筆錢,畢竟我們當時什麼也不是,你不幫我,也在情理當中,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就徹底結束了!恩斷義絕你懂嗎?!”
沈幸年還以為自己對這些事情早已麻木,甚至可以雲淡風輕的提起了。
但現在她才發現,並不是。
對眼前的人她也不可能不恨,不怨。
面對沈幸年那通紅的眼睛,徐青書的手終於還是鬆開了,囁嚅的嘴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時,一道喇叭聲突然傳來!
沈幸年立即轉過頭,在看見那輛熟悉的車時,她那迸發的情緒瞬間消失。
那是顧政的車。
這下是真完了。
沈幸年惴惴不安的將公寓門開啟時,男人正在陽臺抽菸。
外套被他丟在沙發上,身上僅剩一件淺色的襯衣,袖子挽了一截上來,露出裡面白皙的面板。
沈幸年脫掉鞋子,赤腳踩著地板朝他走了過去。
他應該是聽見她回來的聲音了,但卻沒有回頭。
沈幸年也不介意,只從背後將他抱住,腦袋在他後背輕輕的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