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確實比往常更加……虛弱。”法洛莎觀察徐煬。

一如徐煬深諳法洛莎從內到外的每個細節，法洛莎也對徐煬的各方面表現一清二楚。他好還是不好，一眼就看出來了。

“只是需要時間調整。”徐煬往後靠，坐回紅色皮革沙發上，他按摩自己的額頭，陷入一種交錯的混沌狀態，有時會四肢麻痺，僵硬無覺，幸好並不長久，須臾便逝。

最重要的是，他會產生幻覺，彷彿自己仍然處於巨大資料組成的洪流當中，類似的幻影片頻出現，好像自己依舊以光纜為血管，以訊號為神經，高目廣見，神思飛揚。

一旦迴歸原身，便難以適應，甚至頗想永遠離開血肉限制。

數字心智面板亮起警告，建議他檢查大樓裡的設施，徐煬發現不少裝置出現異常日誌，大致可以分為兩種狀況。

一類是在呼叫中過載運作，因而燒燬元件；另一類是生成大量冗餘資料，是徐煬心理活動的殘片，也不小心殘留在這些子網當中了。

是這樣。徐煬忽然醒悟過來。

人每時每刻都在產生亂七八糟的思緒，人腦機制健全，尚有餘力將它們遺忘和分解，可在數字生命狀態下，浩瀚的心理活動成倍增長，全都會以資料化的形式儲存下來，極大影響各終端可用的儲存容量。

他整理可用容量，方才進入數字生命狀態不過區區4秒時間，就已經產生780g的思緒檔案，大部分都是不可解讀、毫無意義的潛意識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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