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做就待在房間裡一個晚上,總讓人感覺很難以想象。
剛睡醒的腦袋雖然還沒辦法完整地去思考些什麼,但葉霖還是拒絕了莫塵遠送他回家的提議,吃過了早餐,就一個人回了刑家。
一路上,莫塵遠的身影都在葉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特別是他微笑著地提出兩人婚後可以去哪裡度蜜月,生了孩子應該送去哪裡上學……葉霖那時候反應不過來,現在也反應不過來!明明才確定關係,怎麼已經超速發展考慮到孩子以後的教育問題了?
因為想得太過專注,所以連走路都沒有好好看清前面,直到撞到了一堵結實的“牆”,把鼻子都撞疼了,葉霖才回到了現實世界。
這一清醒過來,就發現他撞到了刑睿……
“……少爺。”葉霖後退一步,刑睿身上的氣息對他而言太具有壓迫性:“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雖然立刻就道了歉,但他還是看到刑睿的臉色不好,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就泛起了不好的預感。
刑睿的臉確實很黑,昨天晚上葉霖沒有回來,他的心情已經很差了。雖然告訴自己這個蠢貨做什麼事情都和自己無關,可刑睿還是在陽臺上抽了一整晚的煙,莫名其妙的煩躁。今天比平日裡起得更早,在門口堵著葉霖,他可不會承認這是因為他害怕葉霖像上次一樣不告而別,那樣除了讓他心情更差外,沒有任何好處。
可是控制不住,一點都控制不住想把他抓回來囚禁在自己身邊的衝動,刑睿對自己的情緒失控也非常懊惱,他已經十分克制地對葉霖保持冷漠了,葉霖卻一次又一次地觸碰到他的底線,這下連夜不歸宿的荒唐事都幹了出來。
“為什麼夜不歸宿,我以為你知道,只有不正經的人才會一晚上不回家。”刑睿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陰沉地想到,真想把他綁起來,永遠呆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混蛋,自己這種心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簡直懊惱地想揍人。
“我想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少爺,哪怕偶爾不回家裡過夜,也沒有人應該干涉。”刑睿的話比起以前來,根本就算不上有多嚴苛,但葉霖不打算像以前一樣唯唯諾諾地點頭應是,他跟過去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他已經二十一歲了,這個身體還在不久之前覺醒,成為了一個Omega——雖然他寧願自己不是。偶爾在外頭過夜對每一個成年人而言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他很快就要跟對方組成家庭了,刑睿沒理由連這個都要管。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來,仰著頭看向比他高上大半個頭的刑睿:“我很快就要結婚了——”
刑睿看著他不耐煩的表情,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聽到這句話卻像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你說什麼?”
——結婚?這個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用晴天霹靂來形容刑睿此刻的心情都不為過。他感覺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又用棒球棍在他的後腦勺砸了一棒子,耳邊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亂冒。
“這種事情是可以隨便開玩笑的麼?!”他怒喝一聲,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可能,葉霖不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折騰出這種要命的事情。
他想要結婚,他要跟誰結婚?
“不是開玩笑。”葉霖沒有意識到他努力剋制的表面下燃燒的怒火,只是覺得厭煩,乾脆打算一鼓作氣把話說完:“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很認真地跟我求婚,而我也不討厭他。所以我打算——”
“男人女人?”刑睿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男人。”葉霖停頓了幾秒,才補充了一句:“是個Alpha。”
“昨天就是跟那個男人呆了一晚上?”
“是又怎麼樣?”葉霖反問道,既然是同意和莫塵遠以結婚的前提交往,那麼說對方是自己的未婚夫也不為過,這種事情誰也沒資格多置喙一句。
刑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黑沉沉的銳眸一眨不眨地瞪著葉霖。秋天的溫度已經有些低了,不過顯然冬天都不會有刑睿周身散發的寒氣那麼冰冷,葉霖感到背上漫過一陣寒意,不知道面前的人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瞪著自己……瞪著自己又怎麼樣?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人一瞪就會抖腿的沒用東西了,那麼噁心的姿態不會再出現在他身上!
而這時,刑睿終於徹底爆發了,英俊的五官因為怒火而扭曲,額角青筋暴起:“你瘋了吧,葉霖!哪裡來的野男人,才認識多久就說要結婚了?!你認識人家麼?知道人家對你什麼企圖麼?不過就是玩玩你而已!結婚是兒戲嗎?像這樣隨隨便便就說出來,你怎麼變得那麼下賤,今天是不是還想去見那個野男人!我告訴你,我不允許,我不會允許你離開這個家門半步!”
這一個個字,就像一記記重錘從刑睿口中砸出,把葉霖砸得莫名其妙,同時又感到羞憤無比。刑睿幾乎是歇斯底里地發作,不斷高聲喝罵他,讓他根本沒有辦法還嘴,只能脹紅著臉站在那裡。如果換了是以前,葉霖不甘示弱地瞪著刑睿,自己估計早就哭出來了,估計面前這個*霸道的男人就會露出勝利者的姿態,把自己羞辱得更徹底吧。
看著刑睿陰沉得像要把自己殺掉的眼神,葉霖發出了冷笑,在他沉默下來的時候問了一個自己都沒想到會問出的問題:“我要結婚,關你什麼事,刑睿?”
“我是一個自由的人,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婚姻,不用你來指手畫腳。”
“你覺得我下賤,跟別人在外面過夜,選人也不會選對,但那都是我的事。我是你的管家,不是你的奴隸,這是我的人生,我願意和誰結合,一輩子,或者只是短短几年,都和你沒有關係。”
“葉霖,再說一遍。”刑睿的火氣彷彿突然被他的問題冰住了,沒有再對他窮追猛打,而是讓他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你沒聽清楚麼?”葉霖觀察著這個大少爺的臉色,實在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於是再次冷笑著開口道:“我是一個——唔——”
腰被Alpha的手臂大力地握住,來自刑睿的氣息和力量鋪天蓋地地籠罩在葉霖的周身,兩人的身體瞬間貼得緊緊的,想要說出的話也被身前高大的Alpha吞進了嘴裡。葉霖的大腦像過了電一般,瞬間變得一片空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更想不起來要把面前的人推開。他的背脊僵直,像一個僵掉的木偶一樣被刑睿這樣控制在了鼓掌之間,唇也被刑睿狠狠地咬住!
刑睿根本無法再忍耐,不允許從他的嘴裡再說出什麼和自己無關的話,什麼他是個自由的人,什麼他有權利選擇和誰一輩子,從來都沒有!他從來就沒允許過他說這種話,做這種事情,就算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