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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晝,只見燕雙飛,蝶引隊,鶯浯似求友……哎?大爺?”
屏風外的食樓二層,二胡聲一收,女孩的聲音慌亂。
“蝶引嘛,求友嘛,小蹄子發騷嘛,哈哈哈哈……”
飽暖思**。戲,不聽了。
“搭母孃的,真鬧耳。”
剛想籤賬走人的施大海一把拉開屏風,胳膊枕在椅背上,醉紅了臉,扭著身子斥喝,
“那幾個,叫鬼啊?收聲(閉嘴)!”
吳青餘光透過半遮掩的屏風,看過去。
幾乎是食樓的另外一端,一張大圓桌,圍坐了好些個年紀不大的打鑼仔。
個個紋龍畫虎,怕讓人看不出他們是打鑼仔。
唱戲小姑娘被其中一人摟抱著,雙手無力地推搡其人胸膛,稚嫩臉上寫著麻木。
她爹,臉色隱隱有竊喜。
幾個青年打鑼仔,溫香軟玉在懷,好不快意。
李御史雖將餘江的船幫公口掃了一遍,但更多的,是針對規模較大的幫社。
另一面,於這個騷亂的特殊時代而言,幫社,除了是攫取利益的工具,同時也是基層自治的一部分。
遭亂,濫刑,以眾凌寡,這些不會讓他們被底層民眾抵制,只會成為他們燒不斷的根莖,野火一過,滿地瘋長。
他們也不會因為錢掙得不夠,就消失。
李御史只對碼頭賺錢的買賣感興趣。自治的那一部分,他不插手。
只是沒錢後,大部分幫社便不免顯得不入流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李御史是為餘江的治安,也出了一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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