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著疼,慢慢摸到脖頸,玩味似的撫摸著自己被割裂的傷口和血肉。粘稠的液體已經有些凝滯,被他這一動,又開始慢慢流出,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淌。
割開的應該是食道,常年給奴隸插食管進食,他很清楚食道的位置。可見那人雖然強作鎮定,還是不免手忙腳亂。換做是他,哪兒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在瀕死的一刻,他心中居然模模糊糊地泛起這麼一點點對自己職業的驕傲。
他喘了口氣,頭腦仍然昏沉沉的,血流得差不多了吧。四周寂靜無聲,這裡一向很靜,無人打擾。那人沒有說錯,只有那人是唯一的訪客,而現在那人也走了。
他又是單獨一個人了。
不知道他能不能熬過今天,不知道明日那人來打掃殘局時,發現他還活著,會不會又驚又怕地跳起來。
那時他一定要忍著痛給人一個大大的鬼臉,好好地嘲笑一番。
當然那人可能還是戴著耳塞。
所以……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沒有什麼意思。
他發現自己的思緒越來越亂,有種夢幻般脫離現場的感覺。疼痛漸漸變得不真實,他凝視著自己殘破的身體,那些血,那些傷口,覺得就像在觀看一幅印象派的畫作,內心冷漠,無動於衷。
他正在死去。
是的,那又怎麼樣。
沒有人愛他。
廢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就算他死了,也沒有人懷念他。就算他牽掛的那個人,也只是恨他,甚至力圖忘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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