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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看著金葉洲的臉上,那道疤痕就在眉毛上面一點,如果再偏一點點,那眼睛就毀了。
金葉洲現在又黑又瘦,就襯的那條疤痕粉嫩的很。
她伸出沒有被金葉洲握住的手,輕輕地撫了上去:“疼嗎?”
金葉洲聽到這兩個字,就曉得江娜已經原諒了他。
他抿了抿唇,眼眶有些熱,這就是他的小姑娘啊,就算有很多事瞞著她,就算她再生氣,她都不會不理他。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樣的心情,從青市跑去了天寒地凍的張市的,途中還救了一個小孩,他只知道,江娜是他生命中,唯一不能摒棄的人。
唯一錯過就不會再有的人。
“疼嗎?”江娜柔聲又問道。
金葉洲點點頭,將人擁入懷中,一句話都沒說。
疼的,疼的,可是再疼的傷口,都抵不過他的小姑娘一皺眉讓他更心疼。
江娜坐在下鋪,被他抱在懷裡,只覺得心底的空虛被瞬間填滿了。
一時間又覺得委屈之意頓然而生,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你還瞞著我什麼事?趁現在說了我還能聽聽!”
她這句話,帶著七分的任性,三分的試探,有些事就算知道了,她也聽金葉洲是怎麼說的。
他能信她,她也可以!
金葉洲身子一僵,隨後又將人抱得更緊,江娜最近這說哭就哭的本事,著實讓他有些心虛。
“李修明藉著投資的事情將我誑來,代替他和石家的姑娘定親,我哪裡能願意,就穿了一身單衣從樓上跳下來,逃了出來,天知道這鬼地方這麼冷,我差點給凍死,好歹一家老鄉收留了我,我去車站買票的時候,又差點被他的人抓到,對了,你知道他相好的那人是誰嗎?是…….”
江娜捂住他的嘴,金葉洲看不見,她卻能清晰的看到床鋪的過道處有個人,正透過門簾一臉冷漠的望著他們。
金葉洲一轉頭,兜頭就罵:“你他媽沒完沒了是嗎?當老子是好欺負的?”
那人一臉的凝重,口中卻道:“此行正是要和金老闆同行的,並無他意,金老闆何需在意,不過我家的孩子,怎麼會在金老闆這裡?”
江娜這個時候才看清,那個叫小五的男孩子,正緊緊的抱著那人的大腿,眼裡滿滿的都是孺慕。
完全沒有在他們兩人面前時那種冷淡與疏離。
江娜心中暗歎,怪不得這孩子連句軟話都不會說,原來竟是溫家的孩子啊,溫家人盤踞青市已久,雖說到了溫瀾這代,已經不在權利的中心,但是作為曾經掌握著青市的經濟命脈的世家,爛船尚且有三斤釘呢。
這孩子嘴巴嚴,臉冷,原來也是有出處的。
她披上衣服:“原來是溫先生家的孩子,這孩子是我在火車上遇到的,嘴巴很嚴,什麼也不說,哪怕是吃我的喝我的,也處處防備著我,溫先生若是有什麼疑問,大可不必在此多問,問問自家的孩子不就成了!”
江娜的這番話,明著是誇,暗裡是諷刺,她對於青市溫家實在難有好感。
那溫先生和小五相似的俊美容顏,又有著相似疏遠冷離的氣質,說難聽了就是一大一小兩張棺材板臉,一看便是一家子,倒無須過多的猜忌。
倒是那溫先生,聽了江娜的一番話,微微的一挑眉,又低頭看向那孩子,那孩子低頭躲過他的眼神,他便明瞭三分。
原本平淡無波的棺材板臉,被江娜這番話給懟的彷彿裂開了一絲縫隙。
隨之,淡淡的道。
“那金老闆,晚點青市見,前些日子的誤會,我必定會給金老闆一個交代的,您放心就是!”
金葉洲想起這段時間以來,被李修明和他兩人一起給追趕狼狽的樣子,哪裡肯願意,爬起來就要憤怒的追趕過去,討個說法。
江娜他這樣,只得攔腰將他抱住,溫柔的哄道:“你過來,我與你說件事情。”
金葉洲竟然憤怒難消,一個勁要衝出去。
江娜覺得金葉洲往日並沒有這麼莽撞,今日怎麼就奇怪的很。
抬起頭一看,就看到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正含笑看著她,只行為上,還略微做出掙扎的意味來。
江娜哪裡還不明白,氣的一鬆手,扭身又躺下了,合著這傢伙,就是假生氣,好讓她抱著他,小意的哄著他。
一時間位置又換了過來,被哄的又變成了哄人的人。
江娜一邊生氣,一邊又把思緒捋了一遍。
看到了溫青她頓時想到了前世一樁關於溫家的桃色豔史。
這溫青是溫家的老三,往上數有個大姐,還有個二哥,這樁桃色事件就是出在溫家老二溫瀾身上。
說這溫瀾在青市有著龐大的商業網,但是唯一的就是在女色上,有些拎不清。
溫瀾有個拜把子兄弟姓劉,在一次的酒後,不知怎麼的,就墜入了護城河,人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溫瀾和這個把兄弟一向比情比金堅,生意都是合夥的。
要說這劉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在青市當地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當家人一走,這劉家就亂了套。
劉家遺孀帶著孩子,家裡值錢的物件也被遠方的親戚給洗劫一空,這溫瀾知道了,這把兄弟的老婆孩子竟然日子過的如此艱難,不由得同情心大發,就有心為這母女倆出頭。
這照顧來照顧去,竟然一不小心就給照顧到床上去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既然做了這事它就瞞不住人。
溫瀾的老婆知曉了以後,上門大鬧一翻,撕吧了一番,將個劉嫂子頭髮拽掉了幾把,臉也打的像個豬頭。
才算出了一口氣。
結果人的命天註定。
沒多久溫瀾的老婆被一輛車給撞了,人躺在醫院裡不能動彈。
溫瀾和劉嫂子更是放肆的很,劉嫂子直接帶著閨女搬去了溫瀾的房子裡。
沒多久溫瀾的報應就來了,溫瀾唯一的兒子竟然丟失了,後來也沒聽說過找回來了。
再後來,那劉嫂子不知道怎麼就瘋了跳樓了,據知情人說溫瀾個不要臉的酒後走錯了房,上錯了床,劉嫂子一時接受不了就瘋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