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杜白的第一反應卻是飛身從床頭抽了些紙巾撲到關杜央面前給他擦鼻血。
但一陣手忙腳亂後,在平靜下來的三人間流轉的仍是尷尬。
最後,還是作為年長者的老大發話,三人先各自收拾。
不過在關杜白離開後,關杜和找了關杜央談話。
相差九歲的親兄弟雖然因為剛剛那事有些不自在,但並不生分,很快便將話談開。
“杜白心裡有你。你自己爭取吧。”關杜和十分大肚地說道,但心裡也是苦笑。雖然他仗著年紀大先下了手,但也早已看出關杜白的搖擺不定。
關杜白本身是一個內斂易害羞的人,卻如同補償一般從不真正拒絕自己的求歡,又在他們的交纏時顯得像是要忘記什么一樣獻祭似的異常主動,而且每當自己在床地間提起關杜央的名字,都能讓他更加興奮。
吃醋與嫉妒之心自然是有的,關杜和卻知道自己心中的不是滋味談不上有多怨恨。畢竟,要他對關杜白放手,那是絕無可能。
而關杜央聽了關杜白的話,心中有雀躍也有歉疚。那兩個人正是他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兩人,他本該乾脆放手祝福他們,可現在,他為聽說二哥對自己有意而高興的自己感到不齒。
然後,關杜央就一臉恍惚地回了學校。
關杜白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同樣心如刀絞。
三個人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忠貞可言。他知道自己是狡猾而自私的。如果自己沒有那么貪心,如果自己沒有那么踟躕不定,就不會鬧到這般三個人都痛苦的地步。而現在,更是要大哥與小弟替不斷逃避的他做出了選擇。
之後的兩年,關杜白幾乎不能原諒自己。
關杜央參加了遠征軍的提前選拔,隨大軍進入浩瀚宇宙衝鋒陷陣,日日駕駛機甲不要命似的與蟲族戰鬥。關杜白掛心關杜央,也無顏面對關杜和,只能每天埋頭實驗室,研製更加精良的武器,既是替關杜和賺錢,又能讓關杜央在戰場上保命,以圖用這樣的方式來贖罪。
終於,遠征軍凱旋。
十五歲的關杜央筆挺地站到替他接風的關杜和與關杜白麵前,摘下肩上的軍銜,交到關杜白手裡。
“哥,我現在是少將了。你考慮我一下。”
關杜央現在仍然記得當時關杜白一手拉著大哥,將頭埋進自己肩窩的樣子,以及那壓抑的啜泣聲。
關杜央伸出手來,想要將人摟緊,睜開眼卻發現床上已空無一人,自己的肩上卻披了條薄毯,原來自己竟是睡著了:“……哥?”
“嗯?”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關杜央回頭,看到關杜白擦著仍在往下滴水的頭髮,一臉慵懶地看著自己。
“你……身體好些沒有?”關杜央撓撓頭。
關杜白輕笑一聲:“早沒事了,我哪有那么弱。”
確實,關杜白雖然看起來瘦小而且做的一直是實驗室裡的工作,但經常鍛鍊的他體質並不差,昨晚還是他第一次在性事中昏厥。
見關杜央囁喏著說不出介面的話來,關杜白苦笑一下:“杜央,你不必道歉,我都懂的。”然後他正了正臉色,“剛剛有訊息傳來,那邊的會議結束,大哥已經在回來的途中了。”
第14章 關家的醫院之一 你們要的生理課
大哥的歸來並不算順利,途中正巧遇上艾烏星的襲擊。好在對方只是試探,所以大哥傷得不重,但因為傷及頭部,需要留院觀察。
醫院是關家下面的產業,關杜和自然得到了設施齊全堪比五星級酒店,能夠絕對隔離靜養的單人房。
到了醫院,老二和老三看到幾天不見的關杜和頭上貼了塊紗布,雖然幾天沒刮鬍子的大哥看起來儀表有些邋遢,但是精神不錯,二人便放下心來。
說了會兒話後,關杜白打算讓關杜和好好休息了,誰知關杜和卻看了關杜央一眼後,神秘兮兮地道:“別急著走,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關杜白麵露疑惑,下一秒卻見關杜和從抽屜翻出一個小包,開啟一看,竟是兩件衣服。一件是關杜白尺寸的白大褂,另一件是關杜央尺寸的醫院護工穿的衣服。
衣服下面還貼心地準備了聽診器、病例本之類的道具,關杜白猜到之後會發生什么後忍不住扶額。
不過與醫生確認過沒事之後,他就認命地換了衣服。而醫生十分識相地將整層樓都留給了這三兄弟。
敲了敲門,化身醫生的關杜白走進了病房,拿起床尾掛著的病例板。站在一旁的護工關杜央說道:“醫生,這位病人剛剛清醒,體溫正常,但情緒不太穩定。”
關杜白點了點頭,上前撥了撥病人關杜和的眼皮,在病歷上寫了幾筆。
“先生,您是透過急診到我們醫院來的,現在需要問一下您的個人資訊。請問您的名字?”關杜白問道。
關杜和皺著眉頭沒有說話,眉間隱著慍怒,似乎就要爆發。旁邊的關杜央道:“剛剛我已經問過他了,他似乎失憶了。”
“是嗎……”關杜白抿唇,接著問道,“姓名年齡任何個人資訊都不記得了嗎?”
關杜和麵上不悅,但還是點了頭。
“那么允許我再問你幾個問題。3加5等於幾?”
“8。”
“摩尼星的帝都星有幾顆衛星?”
“5顆。”
……
幾個問題後,關杜白合上了病例:“先生,請您安心休息,失憶只是一時的,只要配合我們的治療,您一定能痊癒。”
說著,關杜白便離開了病房,護工關杜央也跟著走了出去。
“這位病人的失憶應該是由頭部受創引起的心因性失憶,忘記了所有關於自己的事,但是保有常識性的知識。”關杜白對關杜央說道,“雖然問題不大,但是因為他忘了自己的事,所以找不到可以聯絡的親屬,還是有點麻煩呢。”
關杜央點點頭。
告別了關杜央,關杜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準備午睡一下。誰知醒來時,他竟四肢大張地被綁在診斷臺上掙脫不得,頭頂有一盞手術燈直射他的眼睛,讓他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知道他醒來,兩張臉從黑暗中出現。正是關杜和與關杜央。
“你們想幹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關杜白警惕地朝他們看去,但沒堅持一會兒雙眼就因為強光直射而不禁瞇起。
“呵呵。”關杜和的表情十分愉悅,“醫生,你也知道我忘記了些事,所以為了尋回記憶,迫不得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