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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年輕男女一路緩行,不過謝南渡很快便在一處院子前停下,只因為院門上掛有木牌,木牌之上,寫有姓名以及從徵時間。
不過卻是墨筆寫就。
陳朝輕聲道:“陛下登基之初,便頒佈從徵之法,每個前往北境計程車卒,都要在家中門前懸掛木牌,寫明姓名和從徵時間,只是若是此人還活著,便是硃筆,戰死便換做墨筆。”
謝南渡沉默不語,她讀了很多書,對大梁上下諸事,只怕比一般的朝廷重臣還要更熟知。
之後兩人沿著長街走去,兩邊的院子大多都掛有木牌,只是硃筆寫就的,只有寥寥幾家,其餘都是墨筆。
這也就意味著,這些人家,早有人戰死在北境,甚至有些院門前還有不止一塊木牌,之後謝南渡在一處站定,看向眼前的木牌,沉默許久,這裡一共有三塊木牌,都是墨筆。
陳朝朝著院子裡面看去,看到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嫗枯坐於門檻上,痴痴看向北方。
謝南渡這才輕聲道:“看起來是三兄弟。”
陳朝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按住刀柄,大拇指不斷摩挲刀柄。
兩人此刻都沒了吃糖葫蘆的心情。
隨著兩人不斷往前,其實看到的木牌已經不計其數,一座新柳州,為大梁不知道付出多少,可大梁又有多少人能記住這些人?或者說整個大梁會有多少人關心這件事?
“陛下這些年不斷拔高武將在朝中地位,已經引起不少文臣非議,原本我也覺得是陛下做得有些激進了,但今日看了這般,反倒是理解了陛下的良苦用心,用命換的,再怎麼拔高都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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