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他很多事。杜旭是個很可愛的人，沒有心機，我透過銀行保管箱轉移給他靳尚這些年來各種交易的資料，還通知他靳尚接下來會進行交易的時間地點。只可惜，他自己太大意，居然一個人跑來還暴露了行蹤，他被殺之後，靳尚的人找到了那些我提供的檔案，因此這半年來，他也一直在派人找我。昨晚在那棟建築裡，如果不是你衝出來救了我，我恐怕也就再沒機會告訴你這些。”

任重愣愣地聽著，末了才發出一聲輕笑。

“所以你今天跟我說了這么多，是為了報恩？”

“是。”

“是你大爺！”一拳打在顧凌臉上，任重氣得聲音顫抖，“你他媽就是個畜生！”

“是，我是畜生，我不僅是畜生，我還是靳尚的狗！”顧凌嘴角滲血，一邊大喊著一邊扯開襯衫領口，露出裡面白花花的裸胸，“看到這上面的刺青了嗎？我十三歲開始跟著他，被訓練成他最喜歡的玩物。他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以為這樣他就會愛我……”

顧凌咬住嘴唇，如星光般燦爛的眼裡此時卻黯淡一片，“可是在他眼裡我仍舊只是一條狗，甚至比狗都不如。他玩膩了就會拋棄，無聊了又會撿起，我恨他，想讓他和我一樣生不如死。就算要付出再多代價也無所謂。”

任重喘息著望過去，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表情，如此深刻而又絕望，他不理解這種情感，卻也懂得這種事情本來就無需他人置喙。勸解對方值不值得已經無用，顧凌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他一切，也是因為被逼到了絕境，他把所有的砝碼都壓在了任重身上，賭任重會為了死去的戰友再拼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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