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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天色徹底昏沉,第一輪煙花也如期而至。
陸仁和灰原停下腳步,一同抬起頭,看著朵朵煙火在空中炸開。
如果要問這些煙花美麼?自然是美的。
它們顏色絢爛、形狀各異。總會帶給人不同的視覺享受。
只是相較於孩提時看到煙花的那種純粹的快樂、喜悅以及感動。已是成年人的陸仁,早已難以尋回最初的那種悸動。
他知道天上發光的花朵不是奇蹟和魔法,那只是冰冷工業生產線上出來的產物。
他更清楚這種產物的原料,只要稍作下改動,就能在人類的身上開出血肉做成的花。
屆時每一朵花朵的綻放,都會帶走一人甚至多人的生命。
那裡承載的不是孩童的笑顏,而是人類瀕死前絕望又不甘的啼哭。
兒童眼中的玩具,是野心家所仰仗的底氣。
知道的愈多,就愈難滿足。
所以比起天上的煙火,陸仁更喜歡看到的,是孩童們在面對煙花時所綻放出的喜悅和快樂。
是那樣的純粹、那樣的……讓人羨慕。
人們無法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他已經一步步蒼老成了現在這樣無趣的大人。
可值得慶幸的是,依舊有人願意邀請他這樣無趣的人,來一同欣賞漫天的煙火。
陸仁微微低下頭,注視著灰原的雙眸。他真心覺得,倒映在灰原眸中的煙火,要比天上的煙火絢爛迷人無數倍。
“仁哥?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意識到陸仁的目光,灰原略有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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