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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一道黑影占據了熒幕一抹,黑白畫面更是將他的面無血色展示的淋漓盡致。面龐消瘦稜角分明, 黑眼圈濃重,眼睛卻大而犀利, 濃密的黑髮背到腦後一絲不亂, 不得不說這些矛盾的特徵組合在一起竟產生出病態的美感。

他不緊不慢地來到沙發前,骷髏頭手杖杵在兩腿之間,消瘦的身形緩慢坐下來,黑色斗篷鋪展在沙發上。德古拉身後緊跟著木乃伊小姐姐和海妖女王,木乃伊小姐姐渾身纏滿繃帶, 她的臉上刻畫著古埃及特有的符文, 眼睛呈現出金色雙瞳, 而另一邊的海妖女王則是渾身佈滿晶瑩剔透的鱗片,她的長髮像是浸泡在水中一樣飄逸著。

他們三個人之間顯得並不陌生, 海妖女王倚在牆邊, 而木乃伊小姐姐似乎不願意和德古拉坐在一張沙發上,她選擇了燭臺邊的椅子。妥當之後, 他們同時看向夏奈和託尼的方向。

有種觀影時被裡面角色盯上的感覺,讓人渾身不自在。託尼一向對自己的研究很有信心,但這次將夏奈的力量具象化,還要呈現在熒幕上, 託尼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效果竟然這麼好。還真是要感謝夏奈身體裡的“人物”,正是透過他們的力量才完成具象化的結果,螢幕上的房間正是德古拉的傑作。

相比託尼的沉默,夏奈對這一幕的接受度就高很多了,眼前的這些“人”和想象中的相似度很高,甚至能萌生出親切感。

“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她向螢幕問道,他們都是她“身體”裡的人物,突然有種在和自己對話的奇異感。

夏奈的話在整間實驗室裡迴盪,黑白畫面一閃一閃,幾秒鐘像過去了半個世紀。螢幕中的“人”神色微微發生變化,德古拉乾澀蒼白的嘴唇上下翕動,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可以聽到你說的每一個字,還包括你的心跳和血液流動的聲音。”

心跳和血液流動的聲音,這倒是真符合德古拉的嗜好了。

旁邊的木乃伊小姐姐瞥了他一眼,說道:“德古拉,你還是這麼裝模作樣。”說完眼睛轉向託尼的位置,表情半笑不笑繼續道,“夏奈,你真是找到一個好幫手,區區一個弱小的人類竟然能透過這種方式和我們聯絡,出乎意料。”

託尼勾下嘴角算是對木乃伊小姐姐陰陽怪氣的回禮,“如果是誇讚的話,我接受。”

木乃伊小姐姐眯下眼睛,“你該感到無上的榮幸,卑微的人類。”

擺明了不把託尼放在眼裡,在這位天才的嘴炮開啟前夏奈趕緊切入重點,她問道:“既然我們已經建立聯絡,那我有話要說了,一直有個疑問像迷霧一樣困擾著我,雖然你們為我帶來強大的能力,但這就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偏偏是我,你們為什麼會選在我的身上出現?”

夏奈一口氣問出困擾許久的問題,她在等待答案揭曉,連身邊的託尼都屏住呼吸了。

畫面中的三位“黑暗使者”相互看看,眼神之間在進行無聲的交流,最終由德古拉開口:“你的疑問我可以理解,我的女士,不過有一個重點你搞錯了,不是我們選擇了你,也不是你選擇了我們。”

“什麼?”夏奈愣住了,她慌忙看向託尼,而託尼也搖搖頭示意他也沒聽明白。

好在德古拉不喜歡繞圈子,他進一步說明道:“我們讓你繼承了能力,這點上沒錯,表面上是我們主動的,但嚴格來說這些都是被動存在的,我們是被‘植入’到你的身體裡,在特定的環境下被啟用,從而讓你繼承我們的能力,從你的角度上是我們給了你選擇的機會,但從我們的角度來說,除了你,我們別無選擇。”

……

接下來是很長的沉默期,尤其是夏奈,她被驚得說不話了,腦子裡完全亂套了。好在託尼的思路還線上,他順著問題繼續提問:“你說你們是被植入到夏奈體內的,按照這個說法是誰植入的?目的又是什麼?”

“人類總是有那麼多的好奇心。”木乃伊小姐姐輕蔑地瞟向託尼,口吻裡帶著嘲諷,“不過這個問題我們無法作答,在我們意識到自身存在的時候就已經在夏奈的身體裡了,所以她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我們無從知曉。”

夏奈皺緊眉頭喃喃道:“看來問題就出在我失去記憶的部分了。”她曾經以為失憶是穿越後造成的後遺症,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了,她在之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至於植入能力,這也就證明她不是與生俱來的能力者,是後期獲得的,那到底是人為的,還是意外獲得的,這些還是個迷。

夏奈心煩意亂,她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來到這個世界只是意外嗎?

託尼攬過她的肩膀,在肩頭輕拍了幾下,希望緩解她的焦慮,他向螢幕繼續問道:“夏奈的身體裡有多少像你們這樣的能力者?”

倚在牆邊默不作聲的海妖女王終於開口了,比起德古拉的陰鬱和木乃伊小姐姐的傲慢,她則顯得更加高貴,“我們不清楚夏奈身體裡到底藏了多少種能力,只能說我們感覺到很多,他們都在沉睡,等待時機覺醒,那時候夏奈會變得更加強大。”

託尼在她耳邊小聲道:“其實情況沒那麼糟的,按照他們說的,對你都是有利的方面。”

德古拉的聽力異常,他突然插話道:“是的,我們的存在需要依附於你,我的女士,所以我們都在不予餘力的幫助你,讓你走上神壇,你該感謝這至高無上恩惠。”

“……”從這個角度上說沒錯的,可夏奈心裡還是很彆扭,目前沒有任何能力的負面部分顯現出來,她只要接受就好,還真是“恩賜”,不過這來路不明的恩賜也讓她毛骨悚然。

緊接著德古拉又提醒起她,口吻嚴肅,“雖然你獲得的能力強大,但一定要記住在你沒有發動能力前和普通人類別無二致,一定要警惕周圍,沒有我們的庇護,你脆弱的肉身不堪一擊。”

談話進行過半,螢幕上的影像開始晃動,“訊號”變得不再穩定。託尼讓賈維斯調整波頻也無濟於事,德古拉告訴他們是時間差不多了,建立連線需要他們通力合作,不是每次都能找對“介面”的,能維持的時間很有限,現在該結束了。

“等下!”夏奈叫道,今天能獲得德古拉他們第一手資訊已經是很大收穫了,雖然身世之謎還沒有解開,但至少讓夏奈知道方向了。眼下還有個問題需要他們解答。

“說說我們所在的世界,你們曾經預言黑暗即將籠罩這裡,到底是預感到了什麼?”

螢幕震顫的越來越厲害,話音也變得斷斷續續,在即將消失之前,德古拉斷斷續續地告訴他們:“我預感‘它’很快會有所行動,在你們意想不到的時候,小心背後……”

研究室瞬間斷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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